按照他和沙鲁可汗之间的约定,出兵时间越快越好,最好是在三天之内。
毕竟丝织坊每天都在运转,还要按照收入计算上缴税银,压力属实不小。
照这么下去,不到一个月他就要亏损,他可不愿僵持太久。
而沙鲁可汗果然遵守约定,立刻发兵前来,他们的速度果真很快。
看来沙鲁可汗很想拿到剩余的三万两银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当然,突厥已经十余年未出兵征战,这次也就当作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出来练兵,不仅不需要成本,而且还能赚到不少。
就算他们真的发兵攻打幽州,要与大魏交恶,可是他们的军事能力,未必能够攻打下来,自己还要崩掉两颗牙齿。
就算他们屡战屡胜,一路进军占据城池,也未必能够轻松得到这五万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江宁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
“不错,让前线的士兵顶住,另外告知军营,这月的军饷有所克扣,从原来的十二两,降低至八两,就说是丝织坊需要向国库缴税,实话实说即可。”
齐慕青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两军交战,先克扣军饷,这样一来,士气必定大大降低。
估计过不了多久,城内士兵就要无心战斗,说不定还要出现逃兵。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军营里发生克扣军饷一事,对于人心的打击实在太大,军营之中很快就要沦为一盘散沙。
齐慕青还是连忙照做。
不过他有些不忍心欺骗军营里的兄弟们,便是加以修饰。
他召集了众将士,在将军府内召开一次会议。
等着人差不多到齐,他便缓缓开口。
“诸位,想必丝织坊向国库缴税一事,你们已经知道了,至于这月军饷,恐怕要受到影响了。”
他并没有丝毫避讳,便是开门见山。
而听到克扣军饷,众人面面相觑,丝织坊日进斗金,这一点是他们有目共睹的,真想不到在宁王的帐下,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身在军营,或多或少带着些兄弟情义,任由谁也不想看到此等事情发生。
看着大家情绪有些低迷,齐慕青又再次保证。
“不过诸位请放心,克扣军饷只是暂时。”
“如果诸位信得过我齐某人,倘若幽州守备军呈现节节败退之势,京城必定会发放军饷,此事绝对不超过半个月,幽州城防关乎大魏之安危,皇上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齐慕青平时为人不错,人品端正,在军中颇有名望。
而他的一番话,自然也不会诓骗兄弟们,众人纷纷信服。
可他的话语之中,却带着一个前提,那便是幽州守备军节节败退。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众人心知肚明。
齐慕青没有说得太清晰,毕竟江宁与突厥之间的交易,只是在私底下进行,倘若从他口中说出,免不了要走漏风声。
以当前情形来看,倘若沙鲁可汗真心配合,必定会呈现幽州弱势,至于军饷何时到位,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