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陈蘅忽地站起身,黑眸中喜色外涌,“你是说安嫔怀有身孕?!”
小太监弯腰作揖回:“回圣上的话,方才安嫔娘娘突然晕厥,请秦太医问诊,秦太医说娘娘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陈蘅往前跨出一步,头上庄严的冕旒微微晃动,凉薄的唇角扬着从未有过的弧度,好似人生在世,头一次遇到喜事:“好,好,好!”
底下原本还闹腾的大臣们一个个安静下来,纷纷伸出脖颈面露惊色。
“柳大人当真算对了!圣上十多年都未再有子嗣,安嫔娘娘这才入宫就有喜,当真是福子啊!”
“是啊,还是秦太医亲自问诊,谁不知道秦太医素来刚正不阿,绝不会弄虚作假,安嫔娘娘有孕绝对是千真万确!”
“难得啊,真是难得,看来当真如柳大人所言啊!”
柳大人趁着此时,朝一旁傅太师冷声道:“傅太师,你可对老夫算的命格还有异议?!”
傅太师并不服气,胡子抖了抖:“安嫔有孕又如何?谁知道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福子,还是祸星!”
“眼下乾州大旱,指不定是因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而起!”
原本还一个个笑着点头的大臣听到此话,又都纷纷生出疑虑。
这时,大臣中不知有谁,说了一句:“柳大人,你既然能算出安嫔有孕,那不如算算乾州为何数月滴雨未落,正好也解了百姓之苦。”
其他大臣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柳大人您再算一算。”
傅太师朝身后数位大臣看了一眼,高声道:“柳大人,不如你就替百姓再算一卦,看看这大旱是因何而起。”
柳大人手握罗盘,展颜露笑:“好,那老夫再算一卦。”
他话落,握着落魄再次走向殿门口,很奇怪,原本还好好的罗盘在这时指针乱晃飘忽不定。
陈蘅抬眸看去:“柳爱卿,这是何回事?”
柳大人眉头深锁,转身朝陈蘅行礼:“回圣上的话,这罗盘怕是坏了。”
傅太师冷哼一声道:“柳大人,你这罗盘可坏的真不是时候,看来今日是算不出来了。”
柳大人眉一皱,不悦道:“谁说算不出来,今日老夫就不用罗盘,用?简仪。”
他说罢,转身朝身后小童道:“走,我们去观星台!”
傅太师上前拦住他道:“柳大人,你这是算不出想要逃啊。”
柳大人气得连连摸了自已的白须:“好啊,看来今日傅太师是必须要老夫在这里给圣上一个交代。”
“那好,来人,将杯筊拿来!既然你们不信老夫,那老夫掷筊请示老天爷,看老天爷如何说!”
傅太师咬着牙,势必要赌一把,若不能在这个时候将安嫔和那肚子里的孩子除掉,那以后他女儿和外孙就难了。
陈蘅厉声打断他们:“既然柳大人已经算过,那就不必再算!”
柳大人从身后小童手中接过杯筊:“圣上,就让老夫再算一次,不然他们不会信服。”
陈蘅冷眸微凝。
这时钱公公已从孟云染的宫里回来,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陈蘅听罢,手一挥:“好,柳爱卿,今日你就当着众大臣的面,抛杯筊问一问老天爷,看安嫔到底是不是妖孽!”
“老臣,遵旨。”
柳大人作揖应道,转身命身旁小童拿出香炉,点上三根香,后跪在香炉前,朝着殿外拜三拜,再高高举起两个鸡蛋大小的月牙形木杯筊,闭眼低语,往前一抛。
两个杯筊重重落在地上。
哐当一响。
众人齐齐看来,都等着卦象出来。
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杯筊突然裂开。
“这。。。。。。。。这是怎么回事?!”柳大人惊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