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君君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说娘亲言而无信。
笔墨至,苏希锦将纸铺在石板上,俯身写下两封书信。
一封是写给陛下的奏折,一封是写给女儿的致歉信。
她与陛下说起陇右境况,和自己的悲悯。请求外任三年,三年后还陛下一个路不拾遗的金州。
又与女儿说起自己的无奈,末了附上两句爱意。
“阿君吾女,见信如吾。吾承蒙陛下厚爱,赴陇右赈灾。归家路上逢观饥民逃荒……
这是娘亲留给你的香囊,里面有紫薇花的种子。等到紫薇花开的时候,娘亲就回来了。
无论何时,请记住娘亲爱你。只不过娘亲有自己的使命……你在家要听爹爹的话,看书习字。”
……
写完两封信,苏希锦封口装好,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而后她回身,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郑重应下下来这件事。
“愣着做甚?”花狸提醒这群懵逼的孩子,“还不快向大人道谢?”
不是她吹,但凡她家大人出手。这事就已经铁板钉钉了。
她家大人那是安邦定国的人,何况是管理一个金州否?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孩子们纷纷叩首,有的甚至迫不及待往山上跑,“哦!大人答应了!咱们有救了!快回去告诉爹爹。”
苏希锦让将士留在原地,随他们一同进山,一路上与春树了解村中详情。
春树便是那个大孩子。
他将苏希锦带到山后面的水沟,那里有大大小小十来个木头搭起来的房子。周围有妇女悲苦在水沟里淘着野菜。
见着孩子们带着几个陌生人进来,妇女们警惕地站起身,“请问你们找谁?”
这群男子手握配剑,女子穿着精致,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主。
苏希锦一行不说话,妇人心生忐忑,忙拉着孩子道歉,“我们初到此地,不懂这里的规矩。若他们惹到几位贵人,民妇在这里给几位赔个不是。”
“娘,”春树跑过去搂着妇人,“这是城里的大人,她是来帮咱们的。”
“大人?”妇人仔细打量着苏希锦,“哪有女人当官的?你别弄错了。娘看这位才是大人。”
她指着苏希锦旁边身穿大马褂,腰带配剑的逐日。
花狸捂嘴,“大娘确实看错了,这才是咱们家大人,陛下亲封的状元郎。”
“状元郎?”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可那位女状元郎不应该陪在陛下身边吗?
妇人懵了,晕乎乎转身,“民妇带大人去见村长。”
村长是位年迈的老人,听完妇人的话,半信半疑,“你真是当官的?”
莫不是哪户官家女子出来游玩,正好撞上了?
苏希锦点头,“千真万确。”
“那你……您是什么官职,能斗得过他们吗?”
要知道那些可是出了名的恶霸,还与县里的县令有勾结。
不等苏希锦回,老人连忙摇手,“算了算了,您还是别去了。你一介女子,没个功夫,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