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三个都有意再比一场,那就开始吧。谁赢了,朕手里这方砚就归谁。”
那是一方紫色冰雕竹歙砚,砚身如墨,勾勒成竹纹,纹丝流畅,顺滑。
吕子慕、吕子芙见了那砚眼前一亮。
一个想着自己用,一个想着送人。
“这如何使得,”皇后娘娘娇嗔了一眼,“皇上自己都舍不得用,哪来给这些孩子。”
“砚台再珍贵,都是给人用的,”周武煦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对三人道,“这次就以春为题吧。你们三谁先来?”
吕子慕上前一步,拱手而立,“阿慕为男子,不如阿慕先来。”
他说着,也不见怎么思考,便琅琅出口:“春思梅渚更关怀,
久客泽国去不回。
年夜有时谙此景,
骚人同掷待人归。”
这一首诗有情有意境,描述了他游历各地的感受,以及久居异乡的思乡情感。
赞美声四起。
“吕公子当真厉害,才作一首,又见一首,文思泉涌。”
“他第一个上场,是最为难得。”
“小小年纪如此有担当。”
吕皇后紧握的手指松开,轻斟玉酒双手递于皇上,金黄色的指甲套,华贵而美丽。
“当真不俗,”纵使与裴阁老不合,韩国栋依旧感叹。
十六岁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属厉害。
“差强人意罢了,”裴阁老得了便宜还卖乖,脸已经笑出了花。
韩国栋心头冷笑,你先笑着,过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献丑了!”
吕子慕笑容清俊,一身白衣干净利落,不知让哪几家姑娘芳心暗许。
他下来之后,吕子芙从容上场,落落大方道:“阿芙比苏小姐大,阿芙便第二个上场吧。”
“窗纱清浅月色闲,
寒尽如人万木鲜。
春色未识多沉醉,
碧水落日一线连。”
她也没有思考,几乎站上去就诵咏。
三大才子两大佳人浪得非虚,在场的人又是一阵褒扬。
吕子芙听后淡淡一笑,这首诗她可是在一年前就想好了的,中间修改过好几次,今日才拿出来。
她不信苏希锦现场作诗,能比得上自己准备了一年的诗!
这方砚台她要了。
京中第一才女的名号她要了。
那个人,她也要了。
“到你了,”周武煦提醒苏希锦。
尽管他装作不认识自己。可苏希锦仍然从他坚毅的眼睛里,看到了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