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他点了点头。
等孙子进去后,她就看到孙媳像失了神一般,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年轻人啊,还是经历得太少。
他稳步走上前,揽住时娴的肩,“娴丫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们静静地等吧。”
时娴看着爷爷,无措地问道,“爷爷,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呢?”
周定远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霁之被安排了这个任务,你我都不知情,这个任务伤害霁之的人,你连认识都不认识,怎么能说是你造成的呢?”
时娴还想继续说。
周定远却打住了她,“娴丫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霁之的腿受伤和你无关。”
他最是清楚,霁之还没回来时,他也觉得,是自己吸光了儿子儿媳孙子的好运。
都怪自己。
后来在寺里久住了一段时间后,他就看开了。
命这种东西,怨不得任何人。
而他能做的,就是竭力为孙子孙媳多做些对他们好的事。
时娴没再说话,她将头靠在身后的白墙上,和爷爷一起,静静等着手术结果。
手术时间很长。
三个小时后,周霁之被推了出来,他的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护士把他推向病房。
明雪柳先冲两人点点头,“手术很成功,比我想的还要成功。”
时娴愣住了,“这么说,他的腿已经像正常人的腿了,是吗?”
她充满希望地望着明雪柳。
明雪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行,还是有一部分的神经细胞有问题,他现在腿只能站立,如果想要做高强度的动作还是不行。”
周定远却并没有很沉痛,这样的结果就已经很好了。
他朝明雪柳弯下了腰,“明医生,谢谢!”
明雪柳赶忙避开,伸手扶起他。
这可是将军的鞠躬,她受不起。
“周先生,您快起,这都是我身为医生应该做的。”
时娴也向她鞠了一躬,“谢谢!”
明雪柳伸手用力把她拉起来,“你不帮我,怎么还在这添乱呢。”
她赶紧转移话题,“周霁之同志身上还有麻药,最多两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他的腿这三天里不能动,过了三天我再开始安排复健锻炼。”
她又朝时娴强调了句,“我之前看他挺爱动,这三天这条腿是一点力都别使。”
时娴点了点头。
“我一定牢牢看着他!”
说完,明雪柳就挥了挥手,朝办公室走去。
一场高强度的手术下来,她浑身都累。
需要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