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舟二话没说,直接推开程屿安就冲进了酒吧里。
程屿安也跟在他身后迅速朝着酒吧走去。
两人虽然没商量过,但都出奇一致地往黎言岁所在的包厢跑,仿佛这是早已预练好的。
当白亭舟赶到门前一把推开保安时,还被地上不知被谁所丢掉的大衣给绊了一下,他扶着门框才站稳了些,一抬头,看见的场景让他不禁一愣,脑子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
而在他身后稍迟赶来的程屿安被他突然的停下给吓得差点刹不住车,他在白亭舟身后连忙停了下来,拉住了他的衣服。
最起码找也得找个垫背的,他想。
“我靠,你神经病啊,干嘛不走?”程屿安拉着白亭舟,只见他一动不动。
于是,他顺着白亭舟的视线看去,发现屋内一片狼藉,一脸震惊,“我靠,这是垃圾场吧?!”
不过,下一秒,他也沉默了。
程屿安口中的“垃圾场”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地上正散落着许多破裂的酒瓶、烟头和烟灰缸,桌上的红色钞票已经被酒液给浸湿,空气中不仅能闻到浓烈的酒味,甚至还能闻到一些淡淡的血腥味。
此刻包厢的沙发上,几名衣衫不整的女孩正围在一起瑟瑟发抖,她们抱在一起似乎想给予对方一些安慰,其中一个嘴里还念念有词,“没事的,没事的。”
她们身旁坐着的几个男人,脸上都挂了彩,其中一人的伤势更为惨烈。他手臂上的鲜血正沿着路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而其中一个程屿安还认识——陈家的小公子,他身边的女生此时正啼啼哭哭地依偎在他身后,那位陈公子似乎被她哭烦了,低头朝着她呵斥了一声,“闭嘴,吵死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站在角落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她左手拎着一个已经破裂的酒瓶,右手正擦着脸上被刀片所割破的伤口,血珠顺着伤口正微微向外渗出。明明是靠脸吃饭的人,但她此刻的眼中却没有包含被刀划破脸的惊恐,除了强烈的愤怒,剩下的似乎是一种悲伤亦或者说是……委屈。
七八分钟前。
当黎言岁转身就想走时,一旁的男人似乎与这位陈公子心有灵犀,两人一对视,他就连忙上去拦住了黎言岁,不让她走。
这男人色眯眯地盯着黎言岁,眼神不带一点掩饰。他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美女,别走啊。”他赶忙拉住了黎言岁的手,生怕她跑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跟我们交个朋友呗。”看似是询问,但其实根本没有给黎言岁选择,反而还在占她的便宜。
黎言岁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又因为这人实在太讨厌了,一上来就摸她手,她最讨厌莫名其妙的人碰她了。
于是,她冷着脸,直接甩开了这人的手,没给他一点吃豆腐的机会。
“滚。”黎言岁冷漠地看着他,毫无温度地吐出一个字。
那人显然没料到她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直接就甩开了,“卧槽。”
那人顿时就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地上来就又要抓黎言岁。
“好了好了,我说你也真是的,”那位陈公子适时的出声制止道,他放开了怀里的林小姐,随后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即使还是那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但语气中已然没有了之前的轻浮,“人家姑娘也不容易,你就算再怎么喜欢她也不能对她凶!”他慢步走了过来,虽然嘴上似乎在教训着这人,但其实只是在变相地提醒他,对女人不要太心急。
黎言岁不屑地瞥了一眼那人。
陈公子顿时就愣了一下,但还是马上反应过来,轻打了一下身边的人,指着桌上的酒道:“你看看你,都把人家小美人给弄生气了,脸上都不好看了。”他话虽然是对着身旁人说的,但眼神却从始至终没从黎言岁的脸上挪开,“快点去拿瓶好酒来哄哄。”他指挥着那人。
被打的人似乎很不情愿,但碍于这位陈公子说的确实没错,自己确实太心急了些。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往桌子那走。
但那人离开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黎言岁,眼底透露出凶光来,像极了被惹毛了的野兽,看得人一阵胆寒。
黎言岁却不以为意,她转头看着面前的陈公子。
那人走过去拿酒时,还被沙发上的“好兄弟”们给狠狠地嘲讽了一番。
“我说你也真是的,什么女的没见过啊,这次这么急。”说话的人看似是在和那人开玩笑,但嘲讽意味也很浓重。
“哎哟,老徐都多久没开荤了,你们就让让他吧。”身旁人立马就搭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但这位姓徐的男人,他的脸上却很不好看,他拿酒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而在那人拿酒的时候,陈公子也没放弃机会,不是想摸一把黎言岁的小手,就是想碰碰她的嘴唇。
黎言岁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光洁,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看得人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