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就赶紧回去呗。”
“唉……”他走出了门,才想起自己又被绕出来了。
想掉转回头,看骆长清从内走出,郑重对他道:“此事我会给你回复,欠你的,绝对会还,但请容我几天思量。”
他咬牙:“你眼里看到我等的是几天,可我已经耗了数月了。”
然而人已经出来了,他终是无奈,叹了口气:“好吧,大不了继续耗。”
他大步离去,留下身后的人满心怅然。
暮色四合,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青石板的道路被雨点浸润,街上行人少了许多,
岳澜从协会往回走,刚踏出门就有人将一把花纸伞塞到他手里,不待他拒接,那人又娇笑着跑开了。
他只得举着伞,一抬眼,看到熟悉的身影。
骆长清也举着伞,缓缓向他走来:“早知道有人送伞,我就不来接你了。”
他收起自己手里的,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伞柄,举到两人头顶,无形地往身边人方向倾斜:“那是老张头前辈的女儿,来过协会几次。”
“冲你来的?”
“在今天之前我不觉得,现在想想,也许吧,今天老张头前辈跟我提了他女儿。”
身边人笑道:“他们还是那么热衷于你的婚事。”
“你知道?”
“有很多人上门找我说过媒。”
“那你……都是怎么回绝他们的?”
“倒也没如何回绝,我只说这些事情应当由两人自己做主,若真有心,叫那些姑娘自己来找你,你们若合眼缘,我也没法子,然而我这样说,他们却不来了,说是姑娘家怎能自己来呢,那是不知廉耻的……我原本没这样想过,也不是以退为进的手段,只是心里话啊。”
他笑了笑:“你倒是放心,就不怕当真有胆大的姑娘。”
对方却摇头:“方才已说了,你们若是合眼缘,我没法子,你的心里有其他人了,我强留你,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哪有那么容易就会有其他人,但纵然不会有,这事我可不希望你大度。”
“我不大度,只是不屑于死缠烂打,而且我只是说这样的事情,并非说你,如果连你也信不过,这世上就没有我能信的人。”
他眼中闪过一抹柔情,这句话她自己大抵不记得,她以前就说过。
蒙蒙细雨,周边有行人经过,两人那番话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并肩往前走,也各自掩着心内的轻愁。
一个石子滑了骆长清的脚,岳澜伸手扶住,一声“小心”打破须臾沉寂,站稳后是面对面,他咬咬牙,道:“师父。”
“澜儿……”
两人竟同时开了口。
他连忙应声:“哎,师父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