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见到了什么?”
她轻吁了口气,摇头:“没什么。”
岳澜不再问,吹落手中的叶,靠近一些,将她额上的汗缓缓拭去。
而后微微垂眸对上她的眼,顿了须臾,柔声道:“不要怕,我向你承诺,哪怕江水竭,山河倾,必不再离,此诺非仅此生,到黄泉碧落,亦信守不移。”
凉风轻袭,她一时怔住。
许久后,重重点头:“好,今日同诺,生生不离。”
万家灯火如初,那刻骨的情意隐入绵长相守之中,是失是得,亦或者是否甘心,只有此间人知晓。
天微明,六渡街上慢慢有了人。
今日长清斋来了些客人。
陈升鸿第一个到,他一进门就暴跳着问:“你们什么意思,半年内重振此行,说得好听,到时候没成功,看你们怎么办!”
骆长清刚要回答,见门外有轿子缓缓停下,杨连祁夫妻二人掀帘子下轿,也走了进来,沈芊芊还未走进,也嚷着:“对啊,你们怎敢立下‘军令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先别急着否定,也许他们已找到办法了呢。”又有人从门外来,回头看,正是隔壁顾掌柜。
顾掌柜望一望几人:“怎的,我也来关心一下,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隔行如隔山,您那书画跟纸鸢不挨着啊。
几人想说,又没好意思开口。
岳澜将那竞技纸鸢的想法又与几人说了说,如果把纸鸢发展在竞技方向上来,那么需求率必然比以前大得多,而且若这竞技能成一项兴起娱乐,延绵不熄,这一行怎么都不会再陨落。
“办法是好,但还要看可行性,先说这竞技纸鸢,必定不能按照传统纸鸢的扎糊方法来做啊。”顾掌柜抚着下巴道。
”是,竞技纸鸢要将放飞放在首位,承风能力得着重考虑,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从纸鸢的双翅比例下手。”
“双翅比例?”陈升鸿问。
“对。”岳澜点头,“不能拘泥于传统的规格,我们的纸鸢要能适应风力,根据不同风力来改善规格比例。”
“我觉得此提议甚好。”杨连祁道,“我杨家也曾是杨派,我愿意尽绵薄之力,只要有用的到的地方,图谱也好,其他也好,必当竭尽全力。”
岳澜向他揖了一下,谢道:“杨少爷有心了,只是当务之急,不在设计,还是在改善上,其实,师父,我原本是有些问题要问你的。”他又向旁边看,“可昨日没来得及……”
顾掌柜插话:“昨天你们俩不是在屋顶上坐着吗,都干啥了,几句话还来不及问?”
两人愣了愣,原来他昨日看到他们了。
“快说啊,都干什么了?”顾掌柜再逼问。
岳澜轻笑:“叙叙旧而已。”
身边人过了一会儿,也笑:“对。”又侧目道,“澜儿,你刚刚要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