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田地,等同于没了牙的虎豹。
韩桢叮嘱道:“此事办的利落些,莫要留下把柄。”
谢鼎本想为会稽四姓族中妇孺求情,韩桢这句话,打消了他求情的念头。
犹豫了片刻,他点头应道:“陛下宽心,臣省的。”
见状,韩桢轻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谢卿有同理之心是好事,但伱可知,灭一族,能使多少贫苦百姓过上丰实的日子?”
妇人之仁,是文官的通病,哪怕是谢鼎也不例外。
“臣受教。”
谢鼎与许翰拱了拱手,心头感慨。
官家始终将百姓摆在第一位啊。
也正因如此,自己才会效忠于陛下。
进入杭州城内,韩桢在樟亭驿住了下来,前戏已经铺垫完了,接下来只需静看谢鼎表演就行。
……
这几日时间,福云客栈从上到下,所有人都笼罩在恐慌之中。
虞相武已经连续三日没有睡过安稳觉了,烟圈发青,眼中布满了血丝。
短短三日时间,他却觉得度日如年,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其余人同样如此,早没了先前结盟时的意气风发。
傍晚。
一众人聚在楼下大厅用饭。
肉菜早就吃完了,如今只有米粥。
虞相武握着勺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心不在焉。
坐在对面的魏圩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虞兄,咱们还要被关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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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
虞相武摇摇头。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几日时间,他将事情从头到尾细细思索了一番,发现多处端倪。
前脚吴庆才起了个头,后脚陛下就遇刺,这中间相隔才不过一两日而已。
就算吴庆吃了熊心豹子胆,可也来不及啊。
策划一场行刺,尤其刺杀对象还是陛下,准备时间起码需要三五个月以上,所以时间对不上。
一拍脑门,纠集一帮人就杀向陛下,那不叫行刺,那叫送死。
此外,还有谢鼎的反应。
细想之下,这其中猫腻与端倪太多。
此次遇刺,极有可能是官家自导自演,针对他们的阴谋。
并且,他们之中还有叛徒做内应。
目前来看,吴庆的可能性最大。
因为若非他嘴贱说了这么一句,谢鼎也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不过,这些也仅仅是他的猜测而已,毕竟南方乱的很,邪教林立,外加方腊余孽,谁也说不准这群疯子会不会铤而走险。
哒哒哒~
忽地,一阵马蹄声自客栈之外传来。
虞相武先是一愣,旋即赶忙探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