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批流民?”萧泉问。
再怎么疏散人群,周围还是有不少百姓探头探脑,等着官方的态度。
流民们自不必说,都伸长了脖子,巴望着京城里的衣食保暖。
这可把马琛问住了,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谁让他今儿倒霉跟人换了班,刚好就撞上这档子事?
李楼风见他也没个主意,支招道:“这样吧马校尉,你让人去京兆尹大人那儿知会一声,这么多流民堵在城门口,百姓都看着呢,放着不管只会冷落民心,不如在京郊支个临时的救灾处,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给个温饱也就不会闹了。”
“这样你们也落个体面,不用背上欺压良民的骂声。”
马校尉听完拍掌大叫,“好好好,还是小世子有法子,救我老马一命,我这就叫人去安排。”
李楼风抓在他肩头,把咋咋呼呼的人拉回来:“我与同伴正好无事,你拨一队人马给我,我先带人去京郊安顿。”
马琛连连应声,赶忙去了。
萧泉不解跟上:“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安顿好了那头再送回去不行吗?”
“这么些流民,难保其中没有浑水摸鱼之辈,混入京中若是出了什么事,不好交待。”李楼风解释道,握了握她的手:“看来是去不成索湖了。”
她无声笑了笑,看着流民们衣衫褴褛的模样,心口发紧:“改日再去也是一样的,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马琛救场心急,把人拨给他后亲自去找京兆尹了,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李楼风伸手把士兵高高举起的长枪拨开,站出了城防军的防线。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一张面露悲苦的脸上,神色严肃,众人不自觉安静下来,他方道:“诸位父老乡亲,家乡遭难,扶老携幼至此,我与方才离开的马大人都相信诸位没有恶意。天地不仁,诸位既然来了,我们一定给一个交代。”
“马大人前去通报上级,由我带着诸位前往救灾处,很快就能有吃住的地方了。”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的声音愤愤不平道:“那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们进去,怎么,皇城根下嫌我们贱民命脏吗?”
萧泉眼皮一跳,循声找去,是之前嚷嚷着有冤要告的青衫,看上去一副书生打扮,说话也是不要命的愣头青。
这话显然敲在了不少人心上,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附和声。
李楼风也不看那人,甚至退了半步,好脾气道:“诸位有入京通牒的自然可以进去,毕竟大晋律法在上,无人敢置喙。”
他话锋一转,紧盯着出言的书生:“只是若无通牒,便想以此要挟而进京……诸位一无通牒,二来家乡遭难,查起户籍也麻烦,若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在场的各位怕是要一损俱损。为他人行径担保,人心隔肚皮,诸位想好了。”
场面重归平静,妇人怀中的孩子又哭将起来,她一脸倦容,边拍打着孩子边艰涩道:“这位大人,哪里都好,先给个地方落脚吧,孩子受不住了。”
李楼风也不再耽搁,向着身后的队伍嘱咐两句,走出一列来,一半在前面引路,一半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