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起他对自己做的事。
还有、还有,他或许也骗过别的姑娘!
女孩挺直腰板,“等你的伤好了,我就送你去投案自首。”
“投案自首?我?”年轻男人低低重复道。
“你当小倌儿,虽说或许不是自愿。可到底,还是害了别人!你需得付出代价!”
床榻上,男人又咳了起来。
这次,咳得时间格外长。
樱宛不由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就此断气……
男人好容易喘匀了气,虚弱道:“我没有……害过旁人。”
“可你……”欺负过我。
想起那日南风馆的事,樱宛脸色暴红,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看在男人眼中,他缓了缓声气,才问道,“我可有害过你?”
“……这倒是,没有。”
“那你可有亲眼看到,我害、害了旁人?”
“这……”也没有。
都是那个老鸨艾姐说的……
“咳咳……”男人又咳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道,“谁当小倌儿,是自己自愿的?”他苦笑一声,“不管姑娘是要把我交官法办,还是旁的什么,总要……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一切,都是我的命罢了。怪不得姑娘。”
这话说得……
尝过命运反复无常的滋味,樱宛心口微微有些酸涩。
她抿唇,“……你先好好休息。身体没养好之前,我不会把你交出去。”
“咳……”这声音,像是男人掩去了一声轻笑,可细听,还是咳嗽,“那便,劳烦姑娘了。”
门外,传来的轻声叩门声,惊了樱宛一跳。
“公主,是我。我寻了医生来。”
医生姓何,是个小老头儿。
进屋,看到男人被捆在床上,眉心一跳。
但他常年行走在帝都富贵人家,自然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才是能常保富贵的诀窍。
何老头儿垂下眼帘,“老夫需得看看伤口。劳烦这位姑娘……”
冬月刚要上前,樱宛拦住,“我来。”
她知道冬月最是怕血。
小心翼翼扯开男人胸腹间,被血浸透了的外衣,之间一道伤口横亘在他紧实的小腹上。伤口边缘,还留有草木灰止血的痕迹。
再往下……
樱宛脸一红,松了手。
被血浸透的衣角,沉甸甸的,落回男人伤口上。
“嘶……”
他痛得轻吟一声。
“抱歉,我……”女孩有些无措,她不是故意弄疼男人的。
那男人又咳嗽了好一会儿,才虚弱道:“无妨。”
他抬眼,看向床榻边的何老头,“大夫,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