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难以置信的人变成了祝鸣:“……席羡青?”
席羡青也是一僵:“你怎么会来这里?”
祝鸣感到不可理喻:“你还问我?你怎么会来这里?”
席羡青的神情先是震惊,但在察觉到祝鸣惊疑不定的质问语气后,眉头微凝,随即变成了浅淡的困惑。
他看向祝鸣身后脸色难看至极的谈玉,以及后方几个哆哆嗦嗦的女孩子,瞳孔猛地一缩,意识到他们将场面误会成了什么:“不是——”
谈玉直截了当地问:“封嘉驰在哪里?”
“他……”席羡青指了指身后的一间屋子,神色复杂至极,像是极其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我叫他自己出来和你解释。”
席羡青进了身后的屋子。
几分钟后,上半身只裹了条浴巾的封嘉驰,火急火燎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看到谈玉的一瞬间,封嘉驰的目光震惊之中夹杂着些许躲闪,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叫做“我完蛋了”的绝望。
然后他开口便是一句十分火上浇油的:“谈玉,你听我解释——”
“你确实需要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封嘉驰。”
谈玉的神情平静,尾声却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这间别墅,门外的女孩子,以及你的身上不见的衣服究竟都是因为什么?”
“当然,你不想和我解释也没关系,离婚协议书我准备好了,就在车里,你现在签了,我立刻就走人,这辈子再也不打扰你。”他说。
封嘉驰听到前半句话时,神情心虚之中还带了些羞耻。
听到了“离婚协议书”五个字,神色顿时变成了暴怒:“离婚协议书?!我说你这两天不提离婚了,原来真在盘算个大的是吧?谈玉你到底心里有没有——”
席羡青双手抱胸站在后方,实在忍无可忍道:“所以封总,你能不能先把眼下的事情解释了?”
封嘉驰僵了一下,脸憋得涨红,须臾后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点儿声音:“你也知道,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出口?”
想到了什么,席羡青的神情在顷刻间变得有些复杂。
但视线落到谈玉身旁的祝鸣,他的神情又在瞬间恢复坚定,声线微微冷下来:“如果你自己不说,那我就替你开这个口。”
封嘉驰悲愤地:“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
他盯着谈玉的脸看了一会儿,喘了两口粗气,最后咬了咬牙,直接拉开了身后房间的门:“你们自己进来看吧。”
屋内的窗帘紧紧拉着,光线昏暗,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
谈玉和祝鸣进了屋的瞬间,同时愣在了原地。
他们先是看到了一张床。
但并不是卧室那种用来睡觉的床,而是类似于诊疗室里那种后背可以调节高度,从而用来方便接受某种治疗的床。
床边站着一个神情有些惊恐、戴着手套的年轻女生,旁边是很多台功能高级、线缆错综复杂的白色仪器,右边则是一个巨大的储藏柜,装着许多盒装的针制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