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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掌心的冷意却直直穿透腰侧的布料,如浸水的鞭子般打在肌肤上,激起雍盛一阵无声战栗。
“圣上在想什么?”
笑音入耳,雍盛觉得一整只右耳都在发痒。
他埋首握紧了缰绳,生硬道:“什么也没想。”
“我还以为你在拼命回忆讲学先生究竟是如何教您骑马的。”谢折衣道。
雍盛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耳。”谢折衣忽然用那常年冰凉的手指触了触他的耳垂,一触即分,没有半分逗留地又接着向下,沉沉按上肩膀,“肩。”
雍盛的脸蛋倏地烧了起来,他合理地怀疑谢折衣身上的温度都是被他吸走的,否则为何她的手冷得像冰,而他却热得像火?
这把火烧得他神志昏昏,根本听不清谢折衣在耳边说什么。
他的全副心神只聚焦在谢折衣的那只手上,因为它来到了髋骨,又顺着大腿往下……
“髋,以及脚跟。”那道低低的嗓音将人带入未知的沼泽,又在人彻底沦陷前把人残忍地拎回去,“以上这些部位从侧面看得连成一条直的线,这样才不致使重心偏离。”
合着你搁这教我如何正确骑马?
雍盛迅速冷却,收回片刻的心猿意马,调整好坐姿。
“圣上真是天资聪颖,一学就会。”那人像是教小孩儿一般,随教随夸。
雍盛不争气地红了耳尖,气不打一处来:“朕本来就会,何须你教?”
“是妾逾矩了。”谢折衣见逗得他羞恼,立马服软,不再越线。
二人一马围着马场缓缓走了两圈,雍盛想起一事,问:“听说洛儒臣翻供了?”
“还是圣上消息灵通。”谢折衣道。
雍盛侧目:“你用了什么手段?”
“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雕虫小技罢了。”谢折衣不愿多说,含糊其辞道,“这里面却都托了圣上的福,是圣上出面庇护了洛儒臣的家人,才让他无了后顾之忧,妾却没什么功劳。”
雍盛心说我什么时候出的面我怎么不知道?
转念又想到一节:“可与那日你借我私印一事有关?”
“陛下圣明。”谢折衣大方承认。
“好啊,原来你是打着朕的旗号在做事。”雍盛佯怒,拿手中马鞭的鞭柄敲了敲身前的手背。
“妾知罪。”谢折衣笑道。
“往后再如此朕决不轻饶。”雍盛撂了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但二人心知肚明,当日雍盛能放心交出私印,就已自行掂量过轻重,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只能选择暂且信任谢折衣,而对方也不负众望地替他办成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