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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玉兄,事情完了!”值得庆幸的是,丁扬秋和唐明知没出事,唐明知还苦着一张脸道。
郝伸玉脑子像缠成一团的线,理不出头,他不知道上一刻还好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更不懂乔平烨变成怪物了,为何他们却没事?
“我当然知道完了。”郝伸玉脸黑的能滴墨,他提高声音,道:“掌事院外就是洛阳最热闹的地方,如今出了这岔子,我们不能让人跑出掌事院,否则那才是真完了。”
习武之人遇上这些怪物,尚且还能对抗几招,若让毫无拳脚功夫的普通百姓遇到这些人,那就是人祸了!
“快,把溯光阁的人叫出来。”光看他们三个,能对付的人有限,溯光阁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武功高,场内大多数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怕谈夷舟惹事,郝伸玉要的都是武功高的人,想着若是解奚琅真带着解奚琅大闹武林大会,有溯光阁的人在,他们二人也掀不起什么水花。可郝伸玉又哪知道谈夷舟竟然没来武林大会,解奚琅也没有大闹,反倒是赵无涯出事了。
“来不及了。”丁扬秋将内力凝成刃,击开扑过来的怪物,声音发沉道。
郝伸玉如法炮制,打开不长眼上前的怪物,但却没有要他们的命,毕竟怪物不久前还是正道弟子,虽然现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变成了怪物,郝伸玉却不想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什么叫来不及了?”场内怪物的嗬嗬声,兵器相撞声,兵器没入肉的闷响声相互交杂,郝伸玉不得不放开嗓子,吼道。
“溯光阁的人早就出来了!”回话的是唐明知,他因反应慢了一步,手背被怪物挠了一爪子,不过瞬息,手背就青紫到怖人:“不要受伤,他们有毒。”
唐明知沉着脸封住穴道,高声提醒郝伸玉和丁扬秋,丁扬秋应了声知道,就无暇分神,专心打斗了。郝伸玉听到了唐明知的提醒,但却没应,而是一边应付怪物,一边去看解奚琅。
解奚琅手执长剑,直直地站在那儿,宛如冬日里积了雪的松树,昂首挺拔。而在他的周围,稀疏地分布着好些个溯光阁派来的高手,这些人看似在不同地方,但郝伸玉一眼看出,他们是在保护解奚琅。
郝伸玉脑中闪过一个荒谬的猜测,难道溯光阁答应的这么爽快,并非是他们出钱多,仅是因为解奚琅要来?可溯光阁为什么要这样做,解奚琅和溯光阁又无交往?
郝伸玉觉得他就要想明白了,然而一团迷雾挡在真相前,郝伸玉必须穿过这团迷雾,才能知道结果。可不断攻击上来的怪物,让郝伸玉分心不能,便只好暂停思绪,专心打斗了。
解奚琅并不知道郝伸玉刚想了什么,他看着对面面目全非的赵无涯,心往上提了提,知道这一场架不好打。
赵无涯天赋一般,在玄剑阁都不出彩,更别说在江湖里出彩了。可他后面武功却天下第一,原先解奚琅还想不明白赵无涯怎么变这么大,刚和赵无涯过了几招后,解奚琅却一下就明白了。
赵无涯没有一夜开窍,成为武学天才,他的内力,他的功夫,全是别人的。
鲜红的血沁进肉里,让血流过的地方颜色加深,远远看去,头就像一颗被剥皮了的番茄,还不停地流血水,出奇的恶心。
赵无涯似是毫无感觉,明明血已经将衣裳洇湿,他还咧着嘴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龈:“解奚琅,你打不过我的。”
解奚琅没接话,只静静地看着赵无涯。
就是这样!赵无涯最讨厌这种态度。
赵无涯手不自觉用力,手指嵌入掌心,血像雨一样往下坠。可赵无涯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不仅没有停手,还加大了劲,手指弯曲到一个可怖的程度,生生将掌心击穿。
赵无涯天赋不好,学武用力,别人轻易做到的事,他要费很大精力才能做到,最后还要听对方说一句这不难。赵无涯讨厌被看不起,以前师父是这样,说他不如师弟学的快,还要再努力,后来离开玄剑阁去历练也是这样,那些人说他不如宁玉祁。
现在的解奚琅同样如此。
赵无涯不怕苦累,甚至不怕挨打,他就怕被看不起,尤其还是这种近乎轻视的看不起。
赵无涯低吼一声,手屈成爪状,用力一抓,原本还在跟相桢厮杀的乔平烨就像落叶一般,飞到了赵无涯这边。赵无涯戳了个大洞的手掐住乔平烨脖子,乔平烨毫无意识,被掐脖子了都没挣扎。
或者说,就算乔平烨有意识,他也来不及挣扎。
只见赵无涯手腕一转,乔平烨就被扭断了脖子,而后乔平烨被掼到地上,赵无涯空着的那只手宛若利刃,直直地破开乔平烨后背握住脊椎,再用力一抽,蛮横地将乔平烨脊椎抽了出来。
“乔兄!”郝伸玉看到这一幕,痛声大喊,想要过来给乔平烨报仇,手脚却不住发抖。
郝伸玉害怕赵无涯。
血从背上硕大的洞口涌出,洇开一大片血迹,刺鼻的血腥味弥散开,熏的人眼睛疼。刚抽出的脊椎还沾着血肉,赵无涯却不嫌脏的双指合并,从脊椎头抚到脊椎尾。
“不错,是把趁手的武器。”赵无涯自言自语道:“够用了。”
赵无涯将内力灌到脊椎上,脊椎成剑,赵无涯握着脊椎剑,朝解奚琅飞去。解奚琅反应快,抬手就挡,看似一砍就断的脊椎被输了内力,不仅十分坚硬,还重如千斤。
解奚琅被震到手麻,将内力汇于掌心,往前一推,逼得赵无涯后退。解奚琅没有停顿,转身剑往上挑,挡住赵无涯的进攻,再一个高抬腿,踢中赵无涯手腕,想将他受众的剑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