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关解奚琅,谈夷舟才不看是谁的地盘。”
“找不到解奚琅,赵长老也可以先说啊。”秦星河又开始凑热闹,大喊道:“只要问心无愧,根本不用在意这些。”
一直没说话的乔平烨朝声音传来处看去,但他只看到密集的人群,没发现说话的人。
秦星河这是在挑火,而很显然,他挑火成功了,一些人被他煽动情绪,将矛头对准赵无涯了。
赵无涯神情未变,仿佛被说的人根本不是他,倒是他旁边的聂云晖早就脸色惨白,好像被问的是他。
“赵长老,快说话啊,别光做哑巴,大家还等着选盟主呢。”秦星河不嫌事大,捏着鼻子喊道。
赵无涯一直没说话,左右转动眼睛找人,这句话话音一落,赵无涯也停了下来。
他找到了秦星河在的位置。
人群里的秦星河看赵无涯朝他看来,心里一咯噔,难道被发现了?
秦星河让自己放松,假装他只是一个普通弟子,忍住不和赵无涯对视。但让秦星河意外的是,赵无涯往这边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了,好似不过随意一瞥而已。
秦星河心中诧异,赵无涯这是什么意思?
眼见大家争执不休,场面快要失控,乔平烨终于开口了:“掌事院召集大家来洛阳,便是为了好好商讨此事,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争执。”
乔平烨的话管用,他一说话,原本还在争执的人停了下来,就连喻启明也不呛人了,盯着乔平烨看:“乔掌事明事理。”
郝伸玉听出了乔平烨在阴阳怪气他,但郝伸玉完全不在意这,也就没觉得生气。
“这么多年下来,赵长老什么为人,大家心里有数,现在江湖上出现一些没影的传闻,是真是假,我想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乔平烨笑笑道:“上下嘴皮子一碰,传闻就出来了,真假难辨,亲自相处过却不一样,这能让一个人了解对方的习性。”
乔平烨扫视一圈四周,看没有插话,就又道:“虽然平时大家都在各自宗门,很少相聚,可每次碰面,赵长老都待人热切,若谁需要帮忙,赵长老一定第一个站出来。”
乔平烨这话听着很公道,只是在阐述事实,但稍微一细听,就能发现他心偏的没边了。
秦星河听得发笑,没想到乔平烨身为掌事院长老,竟然会为赵无涯说话。眼看不少人被乔平烨的话拐跑偏了,秦星河再忍不住,压低嗓子插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乔掌事莫不要被自己的眼睛骗了。”
被打断说话,乔平烨没有不快,他很快找到说话的人,盯着他不说话。
秦星河这次没想躲,所以才会被乔平烨发现,他坦然的和乔平烨隔空对视,勾起嘴角,笑的嘲讽:“玄剑阁地处平宁城,和大多数宗门相去甚远,来往极其不便,至于乔掌事说的每次碰面——”
秦星河嘴角的笑容越来越低,眼里的嘲讽也越来越深,他嗤笑道:“难道是指几年一次的武林大会?”
虽然秦星河笑的嘲讽,眼里也藏了轻视,可说话时的语气却没这两样东西,反而十分夸张。但正因为夸张,这话就显得更加好笑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错,几年见一次面跟没错,好笑的是照乔平烨说大家都了解赵无涯的为人,可几年见一次的人,如何说得上熟悉?
“乔掌事,赵长老什么为人我不清楚,可我知道身为掌事,你万不能说出这番话。”秦星河盯着乔平烨,道:“大家都不是小孩了,是非还是分得清楚的。”
喻启明忍这道声音很久了,先前一直没找到人,有火也不好发,这会儿看到人了,喻启明就忍不住了。
“我们确实不是小孩了,但你……”喻启明轻蔑一笑:“但你还是小屁孩一个,就别参与大人的事了。”
秦星河被天机堂宠的脾气很爆,若是之前有人这么说他,他一定发火了。然而这一次,秦星河不仅不生气,相反觉得对方很可笑。
秦星河没理喻启明,也没去看乔平烨,继续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用不着争执来争执去,我们只需要问一个问题。”
秦星河视线落到赵无涯身上,看着这个不久前才见过的老人,开门见山道:“赵长老,传闻里的事,你有做过吗?”
传闻一说赵无涯灭解家满门,独子解奚琅侥幸逃脱,赵无涯还派人追杀,欲置对方于死地。除此之外,赵无涯带走了解家的万贯家财,拿着解家的钱做好事,博好名声。二说赵无涯心狠手辣,练邪功,将徒弟做成傀儡,为自己所用。
这两件事,无论哪件事都有违伦理道德,不为世人所容。习武之人,不说惩奸除恶,做大善之人,却绝不能仗着会功夫欺负弱小,做对不起宗门的事。
从前玄剑阁虽然不比现在的玄剑阁,但也是武林正道,习的是正道功法,做的是正义之事。像宁玉祁,他是玄剑阁第一人,下山后常做好事,是真正的君子。
可赵无涯却反其道而行之,杀死几十个毫无功夫的普通人,还磨灭人性,将徒弟做成傀儡。若传闻是真,赵无涯就罪该万死。
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哪能不知道这件事有多简单,只是他们没人敢开口啊,毕竟传闻还不知道真假,玄剑阁又是天下第一宗,赵无涯功夫也是真厉害,没人愿意做出头鸟,去得罪他们,便跟着和稀泥。
正因如此,秦星河这么说后,很多人松了口气。
“做过便做过,反驳狡辩都没用,没做过就没做过,你拿出证据便是。”秦星河觑了眼乔平烨,补充说:“有掌事院在,他们绝不会让你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