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那夺目得仿若能撕裂苍穹的剑光陡然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
而被这绝世一剑斩断的时间,仿若从一场奇幻的梦境中苏醒,重新恢复了先前风雨如晦的模样。
原本凝固在空中、如同珍珠般悬浮的漂泊大雨,刹那间被狂风裹挟,再度泼洒而下,肆意抽打着大地。
闪电仿若被激怒的银蛇,在乌云间疯狂穿梭,雷鸣滚滚,震得人耳鼓生疼,好似在为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咆哮嘶吼。
但那条先前还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巨蟒,此刻却仿若被抽去了脊梁骨,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见它从头到尾,诡异地出现了一道血痕,那血痕笔直笔直的,不偏不倚,正正从中间划过,仿若被最精准的利刃切割而成。
紧接着,滚烫的鲜血仿若决堤的洪水,忽然泼洒而下,将周围的地面瞬间染成一片血海。
蛇躯受此重创,再也无力支撑,倏然自两边滑落,“啪嗒”一声,无力地跌落在两边,溅起一片血泥。
令人惊叹的是,那切口光滑如镜,没有一丝毛刺,足见这一剑的凌厉与精准,仿若来自天外的神来之笔。
老者此刻浑身沐浴在温热的蛇血之下,他仿若石化了一般,目光怔怔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一片空白,仿若灵魂都被那惊世一剑抽离了身体。
许久,他的余光之中,似乎捕捉到了一抹残影。在那一道剑光斩落而来的通道尽头,风雨依旧急骤,在数百丈之外的江心,一个持剑少年的身影一闪而逝,仿若惊鸿一瞥。
那少年身姿挺拔,一袭白发白衣在风雨中猎猎作响,手中长剑寒光凛冽,虽只是匆匆一眼,却仿若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难以忘怀。
紧接着,他便如同一缕青烟,飘然消失在茫茫江上烟云之中,只留下这风雨交加、血腥弥漫的江畔,见证着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
还有其他震惊的村民,此刻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双眼圆睁,嘴巴大张,雨水直灌而入都浑然不觉。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剑凭空出现,将那不可一世的巨蟒瞬间斩杀。
方才还满心虔诚地跪拜所谓“河神”,祈求庇佑,转眼间,这“河神”便身首异处,沦为一滩血水,
现实的反转太过突然,冲击得他们大脑一片空白,思维都陷入了停滞。
而那说不出话来的巫祝,更是仿若遭受了致命一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全无一丝血色。他手中的木杖无力地垂落,手指微微颤抖,往日那阴鸷、高傲的眼神此刻已被无尽的惊恐所取代。
他望着地上巨蟒的残躯,又看向那剑痕划过的方向,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滚而落,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淌下。
此时此刻,众生百态。
奔腾翻涌的河水之畔,那刺鼻的血腥味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周围的空气死死笼罩,肆意弥漫。老者仿若石化了一般,伫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却又透着无尽的憧憬,深深陷入对那惊世一剑的回味之中。
此刻,在他的脑海里,那道仿若来自九天之上、撕裂苍穹的剑光反复闪现,每一道剑影的流转、每一丝光芒的溅射,都如同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忘却了周身的疲惫、血腥,乃至时间的流逝。
师徒二人本出身于江湖中毫不起眼的散门散户,靠着师门流传下来的一手微末剑道,在江湖的夹缝中艰难求存。
往昔的日子里,他们为了一点微薄的酬金,穿梭于市井街巷,替人跑跑腿、护护镖,时常还要遭受旁人的冷眼与刁难。
然而,机缘巧合之下,二人在一次深山历练时,竟意外感悟了炁感,体内仿若有一股沉睡已久的力量被悄然唤醒,自此,他们才算初窥武道门径,有了些许实力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可即便如此,在面对江湖中的大风大浪时,依旧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直到今日,亲眼目睹那仿若仙神临世般的一剑,他们才知晓,这世间竟有如此超凡入圣的剑道境界,只觉过往种种仿若一场大梦,如今得见仙人风姿,纵是历经万千艰险,也觉不枉此生。
彼时,着急消化感悟以及创建完善功法,匆匆离开的刘青并不知晓,
在他离去之后,这对江湖师徒在经历了此次险死还生的惊魂一劫后,心底鼓起莫大的勇气,斗胆将那条被一剑切开成两半、仿若小山般横亘在河滩上的妖蟒水蛇仔细收拾起来。
那蟒蛇的鳞片在微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每一片都坚硬似铁,师徒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妥善安置。
随后,他们顺带抱起那两个险些成为祭品、此刻仍惊魂未定的孩童,仿若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脚步匆匆却又坚定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经此一役,村里的村民们仿若被抽走了魂魄,再没了阻拦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