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考大会。
问剑宗难得热闹的日子。
不过跟大多数弟子没关系。
此番所有弟子都要到,但只有内外门斩妖除魔计分靠前的小队能得奖励。
宋听婉与四个队友一块站着摸鱼,他们的分堪堪过线,来这也不过是凑个人数罢了。
“宋师妹北河之举实在令人钦佩,抱歉这几日有些忙,今日才得见上。”
裴湘安歉意的朝她颔首。
宋听婉漫不经心的笑笑,“算不得什么钦佩不钦佩的,当时被吓傻了下意识的想保命罢了。”
她离开的这小段时日,裴湘安却像是想通了什么,看过来的目光少了那些复杂的探究,闻言也不过是笑了笑。
“人没事就好。”
宋听婉看了他片刻,忽然弯眸,压低声与他玩笑道:“幸好家底颇丰。”
裴湘安愣了愣,随后有些释然的勾了一下唇。
他们提前回来的,宗门内如他们一样早归的弟子不多,没什么钱赚,他便去给裴长老打下手。
他总会不着痕迹给裴长老说起宋听婉,久了老头不耐烦的用药锤敲了敲他脑袋。
灵植的药味袭面而来,还有白胡子白发老者苦口婆心的话:
为何你门门皆修,八峰走遍,却无一门擅长。
因为你的心,不静。总喜欢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老夫历经千载,执念颇深,你可知芙蕖长老是我师妹?她都劝不动解不开我的心结,就算那小丫头如何如何厉害,于我而言依旧无用。
你这小子呀,底色是好的,只是被一叶障目,莫要如我一样陷入魔障才好。
那日裴湘安浑浑噩噩离开后,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心,不静吗。
可他只是想修补好自已的经脉,并为之努力。
不对吗?
为了让裴长老能继续活下去,让他与自已一同去探宋听婉的底,也做错了吗。
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宋师妹。
他只想知道,她对炼丹的从容是由她自已还是由家族。
得到结果后,也只是想诚心去求,从未想过要用什么手段。
这样,也是错吗。
他想不通。
于是他没去接宋听婉,后面也没跟他们见面。
他孑然一身好多年,唯有裴元的话能听进去。
他听话的去静一静。
当然,是一边赚灵石一边让自已冷静。
他守着那株昙花两天。
人都蹲麻了。
终于,在它有一天开花时他欣喜若狂,连忙摘下来给雇主,莫名其妙的,郁气不解也在昙花开那刻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