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完朱慈焱,田中尉的部队在原地休整了好几个小时,知道夜色快要降临。
随着辎重部队的车辆开进雪地,田中尉敏锐地看见有些士兵脸上带着些许懊恼之色。
“喂!怎么垂头丧气的?”
田中尉拉过一个唉声叹气的士兵问道。
“报告长官,路上遇袭了,死了七八个战友,所以有些难过。”
“你们不是两翼都有部队保护的吗?怎么会出现伤亡呢?”
士兵满脸痛苦之色,低下头小声道:
“为了赶路,一路狂奔之下,没注意到雪地里突然跳出大群丧尸,把我们的人拖走了。”
田中尉闻言,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之后让其离开了。
“快快快!补充弹药物资。”
士兵们补充了物资,田中尉又让士兵们吃了点热乎的食物,抬起头见天色将晚,于是命令部队今晚就在原地过夜。
“团长,怎么不往前走了?不是说时间不等人吗?哈巴斯克还在被围着呢!”
看着满眼不解的朱慈焱,田中尉淡淡地回复道:
“旅部老早就下过命令了,不允许夜晚行进,大晚上行进就必须开灯照路,这么多部队在黑暗的夜晚里,就如同掉进饿疯了的鱼群中的饵料,随时可能被围,太危险了。”
“那今晚要怎么过夜呢?”
“就在坦克里睡呗,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工兵在两公里外设置报警装置,有什么情况我们开着车就跑。”
朱慈焱有些懊恼,但田中尉丝毫不顾其情绪的变化,拿起对讲机说道:
“坦克和装甲车,组成环形防线,将辎重部队围在中间,工兵在距离营地两公里处设置报警装置!”
“是!”
“对了!全体都给我在车上睡觉!没有允许不许下车!要拉屎撒尿的趁现在!赶快!”
士兵们哈哈大笑,随即零零散散开始了扎营的准备工作。
夜色降临,人数众多的部队却保持着出奇的寂静,偌大的营地硬是没有一丝灯光,黑压压地与这黑夜融为了一体。
“团长,你睡了吗?”
“哈?你也还没睡着?”
在黑暗的坦克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失眠了,对于朱慈焱,也许是因为战斗的亢奋劲还没过去。
但对于田中尉,对于黑夜的恐惧令其无法入眠。
“团长,你说到了哈巴斯克之后,这仗要打几天?”
“想这些干嘛呢?要打多久就打多久呗。”
“嗯,我是在想早点打完我们好早点回去,南安达以北的防线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都有部队在的,你操什么心啊?我现在倒是担心,万一我们赶到的时候,哈巴斯克已经陷落了怎么办。”
……
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脸,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各自诉说着自己的焦虑和困惑。
少数值班的士兵戴着夜视仪,站在坦克或车辆上,左右观望着周围的情况,安静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残月,偶尔也能听到来自远方的嘶吼之声。
转眼夜晚过去,当微弱的阳光洒在雪地之上,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的田中尉打开坦克顶盖,四下望去,一切似乎都显得无比的平静。
叫醒了朱慈焱,田中尉拿起对讲机命令道:
“起床起床!吃点东西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