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遇:“怎么样?就是本少,所以你要不要多考虑一下我,其实我的深情并不比何律珩少。”
陈辛缭笑了一下:“顾知遇,谢谢你喜欢我。”
“只有谢谢?”
“只有谢谢。”
陈辛缭只给了自己七天时间等何律珩,哪怕是等不到人,至少要等到答复;如果等不到……就算了。
也没等到第七天,大概是第六天的时候,估计他已经降落在希思罗机场。
何律珩给陈辛缭发了一条消息:【可以再等等我吗?】
陈辛缭没回,那一天她蜷缩在了被窝里一整天。
北京时间晚上九点二十分的时候,他又发了一条:【还是别等我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祝你幸福,一定要幸福。】
陈辛缭的内心防线全部崩塌。如果他再说一句,哪怕是一句希望她等他,她都还是愿意的。
可是他放弃了,放弃了那些年两人之间的承诺,放弃了那些年建设好的所有未来。
可是没有他,谈何未来,她该如何幸福。
她看着他的那一句话,渐渐地,眼泪湿满屏幕。如果这就是结局,她还有些不甘心。
可是这就是结局。
后来没有了何律珩的消息,很多后来都来自听说。
听说决赛的那一晚,何律珩捧着花是想来替陈辛缭庆祝的,结果父亲的大摆宴席却是为了另一个人。早已安排好的媒体躲在角落,何律珩被迫给蒋媛媛面子。因为何盛元的擅作主张,连着冯玥都生气了。庆功宴结束后,冯玥带着何律珩去另一座公寓住了几天,直到何盛元住院冯玥才搬回来照顾。
这件事情也不是其他人说的,大概是冯玥实在是心疼陈辛缭和何律珩的这段爱情且觉得愧疚,拨通了她的电话。那一次两人聊了很久,聊得很多,冯玥是善解人意的好母亲,到头来还为儿子争取原谅,哪怕是明知道这个结局对两个人都是伤害,却也希望能够将伤害降到最小。
在陈辛缭看来,何律珩自始至终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需要原谅,只是事已成定局,只有各自安好,彼此都重新生活。
陈辛缭放弃了去传媒公司做所谓的明星梦,没有何律珩后,其实有一段时间她是想不明白的,但她就想多做一些尝试,大脑里有一些叛逆。
为了找回内心的那丝平静,那年深秋她跟着志愿者团队去了山区当支教。
这一去就是两个月。
两个月里,她看尽了人间烟火。清晨微亮的带着雾蓝色的天空,远处屋檐上的袅袅青烟,灶内柴火烧时的香味,借住的人家家里有个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每天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喜欢在烧柴的时候往火堆里放个红薯,于是就成了烤红薯。
陈辛缭原先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小女孩的红薯格外香甜,她百吃不厌。
在那个地方,很多从前的经历变成了身外事。
她懂得了一个道理,最悲凉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明明身处阳光的人却刻意把自己埋在阴影里。
所有的负能量,都是自己自讨没趣。
年边,陈辛缭回了津城。父母给她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这一次没有叫人,大概是怕人多嘴杂,一不小心就说漏了什么。
临近深夜十二点的时候,室外烟花四起。
陈辛缭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口,静静地看着天空。很多的感觉已经变得遥远。
手机里的祝福短信很多,顾知遇还在坚持给她致电,两人互相祝福后,也没有了他自作多情的告白,他好像成熟懂事了许多。
群里三小只也是不亦乐乎。
陈辛缭的手机又响起,这次是陆见。
说起来陆见应该是在电视台参加跨年晚会,陈辛缭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应该是散场了。
陈辛缭接起电话:“陆老师,新年快乐。”
陆见那头有走路的气息:“新年快乐,听曾科说你回来了,我刚参加完津城电视台的跨年晚会,明天有空吗?我想找你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