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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也是公司统一安排的,离宴会厅步行只有十分钟的距离。
林舒曼提着长裙光脚踩在沙滩上,时不时捡起贝壳塞到手提包里。
“我们捡回去做贝壳项链。”
风有些潮湿和粘腻,吹得陈知衍心烦意乱。
他眺向无边海面,月光被暗浪切成一条条断线,闪烁着银光。
“知衍。”
林舒曼发现他在盯着远处愣神。
“知衍?”
叫了好几声陈知衍才反应过来。
他转头看向林舒曼,恰好风吹乱她的长发,垂眸间竟与付秋蝉有些相似。
“秋蝉。。。。。。”
“什么?”
林舒曼理着自己的头发,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陈知衍惊觉自己叫错了她的名字,急忙摇头。
“没事。”
“你还要玩吗?不玩我们就回去了。”
林舒曼努努嘴,将包里精心挑选的贝壳全都倒出来,自顾自朝前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陈知衍对她没那么多耐心了,平日都是她挑起话题,什么都要她主动。
她以为付秋蝉死了就一劳永逸了,可陈知衍却被困在那个秋天。
烦死了,那个女人真是讨厌,就连死了都不让她安生。
“回去就回去!”
陈知衍不懂她为何生气,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
视线时不时落在她的背影,放慢动作,调整角度。。。。。。
对,这样就与付秋蝉像极了。
他几近痴迷地望着林舒曼,忽略路况,被台阶绊倒摔了个狗爬。
膝盖重重磕上水泥地,脚也崴了。
“知衍!”
林舒曼回头就看见陈知衍睡在地上。
将他扶起,却看见膝盖的裤子磨烂,泥沙混着血水从伤口往外淌。
“怎么走路都会摔!”
“。。。。。。”
陈知衍不敢抬头。
自己竟然把林舒曼当作付秋蝉的替身,这简直太不尊重人了。
“我没事,回酒店吧。”
一瘸一拐地走进酒店大堂,经理见状急忙去拿医疗箱。
清水冲洗,碘酒消毒,最后包扎。
林舒曼亲力亲为,自己穿着高跟鞋还蹲在地上给陈知衍处理伤口。
“。。。。。。对不起。”
陈知衍轻轻牵住林舒曼的手。
“我爱你。”
林舒曼眉眼弯弯,脸蛋凑近蹭了蹭他的手背。
“我一直都爱你。”
她搀扶着陈知衍往电梯口走。
那里的人还挺多,见有人受伤都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谢谢。”
走到最里面,陈知衍松开林舒曼,自己撑着电梯厢站稳身体。
他抬起头,却穿过一众人群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那张无数次出现在陈知衍的梦里,令他哭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