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坊表面经营如常,实际上要为我的耳目。若有外来客人,或是本地发生了什么大事,你只需将消息传递给我派来的人。除此之外,若有必要,你们也需帮我完成一些小任务。当然,这种任务不会强迫,还会有额外报酬。”
柳兮兮低头沉思片刻,又抬眼看向长宁公主,试探道:“既然如此,奴家有一请求。坊里的姐妹大都身世苦楚,自是愿意为公子办事,只是我们一群女子,若是能招些会武功的护院保护她们,奴家便心中踏实了。”
“这事好办,明日我派人来办买下这红袖坊,包含所有姑娘的身契;文书办理好,护院便给你送过来。”长宁公主拍拍她的肩,继续说,“你们的身契自己拿着,连同红袖坊所有营收,你们自己分配,人员安排亦由你定。”
柳兮兮又是震惊又是感激,深深拜了三拜,俯身说道:“公子大恩,奴家不知如何言谢,日后奴家定然竭尽全力为公子效力。
她偷偷抬眼瞅了一眼面前的人,心中暗想,这公子果然非同凡响,自己可得抱紧这条大腿。
虽说人力财力都归她管理,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这种跟达官贵人接触的买卖,没有个好靠山,可干不长久。
柳兮兮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故而殷切地与长宁公主相处。
长平公主又与柳兮兮聊了许多细节,从红袖坊出来,已是子时。
青鸾忐忑的问道:“公主,这柳兮兮会不会只是欺骗敷衍?”
“那又如何?真心假意,日后自然见分晓。她若是聪明,定会抓住这个机会。”长宁公主嘴角含笑,语气却淡然。
“就是怕她表面答应,背地里捅刀子。”
长宁却一声轻笑,拂袖迈步:“她若真敢捅刀子,我也不介意教她重新做人。”
“公主,为何非用这青楼传递消息?这里不还有您表兄赵知府吗?或买下个当铺、饭馆也行。”青鸾小声问道。
长宁公主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红袖坊的招牌,低声说道:“你看这里繁华热闹,楼里的女孩儿,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她们不过十几岁年纪,原本该在家中无忧无虑地生活,却因命运不济,沦落至此。”
青鸾微微一怔,忍不住问:“可命运不由人,公主您又何必为她们费心呢?”
长宁公主笑了笑,眼中却透着一丝冷意:“命运的确不由人。你看,我贵为堂堂公主,我能替自己做主吗?可我却想替她们做做主呢。”
青鸾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多问。
回到府宅后,徐海已经侯在院外。
徐海叙叙的说着,赵知府安排送嫁使者们和护卫宿在州府衙门了,随嫁的能人工匠和公主府官员多住在官驿和驿站;宫女太监御厨和公主的亲卫都住在这个宅子。
另外,滨州节度使李大人请了抚远将军过府,不知将军是否在节帅府住下,州府衙门也安排了将军的院子。
白云峰的队伍和亲卫这几日负责宅院的守卫,自然他们也是在这里轮班住宿。
长宁公主听完,微微颔首,又忽然笑了起来,“给那宋玉和宋默挪这儿来,找个后面偏僻的小院子住,宋默今夜侍寝。”
徐海虽一愣,但还是领命而去。
夜风轻拂,长宁公主端起茶盏,目光投向远方。
她低声自语:“原来不觉着,古代委实无聊呢……”
——
第二日。
长宁公主醒来已经巳时末了,宋默披着头发,衣衫松垮的把屋门拉开,秋桃一见,低头红着脸便端着盆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