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无语还是该庆幸,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容峥的伤势轻得根本不需要住院治疗,但他们现在还不能走。
因为今晚医院很忙,ct机器就没歇几分钟,出结果非常的慢,而容峥身为头部受伤的患者,在确认他没有脑震荡之前是不能出院的。
容易来都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索性让容峥往里面挪了一段,然后趴在床沿休息。
容峥答应她等出了结果,就马上叫醒她一起回去,结果送报告来的人不是护士,而是顾归帆,他惊喜不已:“归帆哥,你——”
话说到一半就被顾归帆用手势制止了。
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容峥立刻噤声,转而用口型说:“这么巧,今晚你值班?”
顾归帆没有解释,而是留下一个盒子,然后把报告放在上面,用口型回答他:“给你姐的,你没事,可以走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
说完这句,他转身就走,倒是毫不拖泥带水。
容峥以为他是要去照看病人,倒是也没多想,等他走了,才一边叫醒容易一边后知后觉地想到,不对啊,他是麻醉医生,不值班啊。
容易已经接连一周没睡过整觉了,昨晚难得有机会下班回家睡觉,没想到竟然被一通电话叫到医院,一边摆手一边没好气道:“我再睡会儿。”
容峥没办法,只能一边晃她肩膀一边出杀手锏:“姐!归帆哥来了!”
容易瞬间就醒了,她第一反应是想正襟危坐,结果趴下睡觉时压着的那只手麻得相当彻底,让她抬起来的动作都中途划圈,变成把手边的东西给打落在地。
盒盖掀开,露出里面放着的一双崭新的帆布鞋。
容易怔了一下,看着鞋子问:“你不是说顾归帆来了么?怎么来的是……一双鞋?”
她睡眼朦胧,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低头看到自己脚上那两只不同色的帆布鞋,这才恍然大悟,记忆缓慢回笼,霍然起身问:“他人呢?”
容峥看她状态切换这么快,忙说:“留下鞋子就走了。”
容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借着起床气的劲儿抱起盒子就往外跑,然后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铩羽而归——顾归帆已经回家去了,至于这双鞋,则是他从一个护士手里加了价买过来的。
鞋跟她的尺码一样,说是专门买给她的都说得过去,可是千真万确是他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虽然是新的。
容易看着鞋子上未拆的标签,想着听护士说的话,一番权衡后还是选择换上,相比于接受顾归帆这莫名其妙的好意,她更不能接受穿着两只不一样的鞋子到处走,哪怕现在是凌晨时分。
这一天的容易终究是没能补上缺失的觉,她用上班前仅剩的两个小时回家洗漱换衣服,然后将乱了的头发打理成自来卷的完美状态,连个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