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真捂着遮了轻纱的脸,一袭白衣站在原地,愣是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好半晌,她才啐了一句,“狗奴才!”
房内。
温枳接过萧老夫人递来的杯盏,转手递给了四月,“祖母只管放心,外头的事儿,自有二郎处置,虽说没什么经验,但到底也是萧家子弟,沉稳从容定不在话下。”
萧长陵一进门,便听得温枳这般夸赞自己,不由的心头一震。
其后,下压的唇角微微上扬。
有些东西只怕是自己多虑了,阿枳还是当初的阿枳,只不过成了亲之后,很多事情便收敛了不少,连性子也有所转变。
是以,阿枳这般如此,应都是为了他,否则也不会在祖母面前,替他说好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萧元氏在旁笑着,“二郎来了。”
温枳旋即起身,站在了一旁。
“祖母!”萧长陵行礼。
萧老夫人靠坐在床榻上,手中捻着佛串子,就这么面色平静的望着萧长陵,“枳丫头这话说得还真是没错,相比起成亲之前,现如今的二郎果然是沉稳了不少。”
“多谢祖母夸赞。”萧长陵毕恭毕敬,“二郎还有诸多不足之处,请祖母时刻教导。”
萧老夫人叹口气,“年轻气盛是好事,不足可以慢慢来,只是有一点,还是要早些为好,你与阿枳这般恩爱,理该早点让老婆子,抱上曾孙才是。”
听得这话,萧元氏神情一顿,想起了萧珏。
可萧老夫人瞧着心情不错,萧元氏又不敢扫了她的兴致,便也没敢接下话茬,思来想去,萧老夫人这么说,十有八九是把希望放在了萧长陵身上。
对于萧元氏来说,这是好事。
萧长陵是自己最后的一个儿子,萧家偌大的家业,总不能便宜了二房和三房那两个小贱人吧?
“祖母?”温枳抿唇,仿佛甚是羞涩,抬眸瞧了一眼萧长陵,又快速别开头。
萧元氏笑道,“母亲,这是小两口的闺房之事,您看看您这……”
“是是是,是老婆子不好,倒是让枳丫头不好意思了。”萧老夫人笑了两声,“我是担心,自己这副身子骨,若是见不到那一天……”
温枳忙道,“祖母安康。”
“这孩子嘴甜。”萧老夫人赞许的望着温枳,“二郎可要好好疼自己的媳妇,莫要打错了主意,你们才是至亲夫妻,生死与共之人,切莫偏听偏信,也不要生出了二心。只有夫妻齐心,来日才有锦绣前程。”
二人双双行礼,“谨遵祖母教诲。”
“这两孩子,真是越看越是般配。”萧老夫人满脸欣慰,“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早点让我抱上曾孙,明白吗?”
温枳垂眸。
萧长陵面带微笑,“是!”
一番寒暄过后,两个晚辈便退了出去。
萧老夫人瞧着二人转身的背影,唇角的笑渐渐散去,手中的佛串子慢悠悠的捻动着,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母亲?”萧元氏笑道,“二郎是个沉得住气的,这几日办事也瞧得出来,沉稳有余,从容不迫,虽说没考上功名,但回去之后必定可另寻出路。”
萧老夫人抬眸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