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这可不算什么碰巧,却还是道:“甚好。”
他看着我,脸上笑意不减,眼中却有着我熟悉的算计和筹谋。
我敢确信,他拦下我,必定是知道我便是那个传闻中的魔教妖女,因他目光时不时落在我的唇上,或许在想,我是如何食人血的。
他不点明,我便装作他什么都不知道。
与城府深的人聊天,实在是一门技术。
我一向不爱和权臣打交道,正是这个道理。
他起了话头,“姑娘从哪里来?”
我仔细算了一下方位,百年前的东陵都城,似乎就在京城这方地界,也不知是什么孽缘。我总不能说我来自百年前的京城,于是道:“青州。”
也不算骗他,毕竟行宫也是我的家。
他道:“看来在下与姑娘确实有缘,在下亦是青州人士。”
我当然知道,青州秦公子嘛,这一路上,听得最多的便是他了。
“青州离京城千里之遥,能遇同乡,也算幸事。”
我道:“不太幸。”
他轻轻一笑,冰凉的声音划过耳朵,我微偏过头,只听他继续说:“姑娘一路颠沛,辛苦。”
我继续如实道:“那倒也没有很辛苦。”
这是实话,后辈的马车香香软软,偶尔还能听她抚琴,豆豆在一旁给我捶背,日子过得也算是舒心了。
“姑娘来京城,可是寻亲访友?若是吃喝玩乐,秦某倒是乐意为姑娘引路。”
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绕来绕去,似乎是在打探我的来路底细。
我不在乎。
已死之人,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害怕了。
一听到他说起吃喝玩乐,我便来了兴致,“京城都有哪些吃喝玩乐,你且说来我听听。”
“若说起京城的吃喝玩乐,那便多了,就单说咱们背后这个乐坊,此坊有京城最大的花楼。不止是中原歌舞,还有西域、波斯、北漠这些番邦人开的乐馆。可以说这天下所有的曲乐,但凡你想听,就没有听不到的。”
好哇,他居然想带我逛花楼!
但我得承认我确实想去看一看,在我的记忆中,上一次逛花楼还是和凤诀一起去的,彼时他正逢升职,人生风光处,自是想找人显摆,于是便找上了我。
我俩偷偷摸摸去了都城最大的花楼,叫了一众什么小水仙小莲花唱曲儿,快活得很。
当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后来被父皇知道后,他罚了我在山月台面壁思过了小半个月。
倒不是气我乖张,实在是那群文官谏得厉害,罚我面壁思过,对他来说已经是顶顶严重的惩罚了。
不过相比较之下,凤诀简直惨极了,被他爹揍完又被他大伯、二伯、四伯等等一众长辈揍,听说就连那个卧病在床多年的叔父都起来踹了他一脚。
想起凤诀,我难过得很,不禁又开始想,怎么就我活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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