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也是这样,明明自己对诗书礼乐样样不通,却还是为了讨父皇欢心,厚着脸皮融进读书人里,想让父皇高看他一眼。
东陵灭国的时候,他第一个冲上前保护父皇。
我的所有哥哥里,他最先死去。
死的时候怀里还有一卷书。
他根本就看不懂那书,可他还是看了。
他只是……想要一丁点爱而已。
在我怔然之际,秦君遥已经拂开下摆坐在了墨迟雨对面。
君泽道:“这位公子,要不重新摆棋吧,这盘棋我已经是个死局了。”
秦君遥道:“未必死局,墨先生,落子吧。”
我悄无声息靠近燕江王,却被他的侍卫发现,侍卫拔出刀,“你想做什么?”
秦君遥拈起黑子轻轻一弹,准确地打在侍卫的手背上,他一吃痛,顿时松开手,刀瞬时入鞘。
“手滑了,抱歉。”他重新执子落下。
“燕江王殿下,来我这里,看得清楚一些。”我尽量温和地对他笑着招手。
燕江王绕过侍卫窜过来,四五十岁的人了,手脚还挺麻利。
“王爷!”侍卫出声想要制止,显然十分担心我会对燕江王不利。
燕江王摆摆手,“我看这姑娘面善,不是坏人。王护卫,你别出声,不要打扰墨先生下棋。”
他在努力地看棋,我却在看他。
我瞧着他也不像是占人家财的人,心里琢磨着等下用什么理由把这小矮子留下来问问清楚。
水知图查到些眉目,说的确是燕江王想要幻月楼的地界,但具体是什么缘由,还在查。
幻月楼地处两个坊市交界之处,背后的坊市几乎都是青楼,寻常正人君子避之不及,夜里才敢偷偷乘船过来狎妓。
一个亲王,要这一块地作甚,难不成他也想开一家青楼?
瞧着穿金戴银,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墨迟雨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秦君遥将棋子放回棋笼,“承让。”
墨迟雨也不扭捏,拱手道:“是我输了,心服口服。”
他现在看秦君遥的眼神都变了,十分炽热,十分崇敬。
“能赢迟雨兄已然是大大的了不起了。”君泽也是相当震惊,“这位公子,当真是棋技无双。”
墨迟雨叹道:“这一盘棋,若换作我执黑子,也不能破此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