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大惊失色,“你是说他喜欢我?”
“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别的。”
我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踌躇着道:“应该不可能吧……”
我死的时候才十六岁,平日里也就跟凤诀和昌平走得近一些,其他的那些世家公子看到我都要翻白眼。
我自认为自己长得还算不错,可就桃花缘这一事上实在没什么自信。
以前在学堂的时候,就连凤诀那个狗东西都经常收到什么情书啊小手帕这样的东西。
我却从来没收到过。
不止如此,以前还不知道有哪个闲得没事做的人搞了个全都城最不想娶的小女子排行榜。
本人连续三年蝉联榜首。
不过好在我知道自己的责任,因此并不觉得难过。
秦君遥淡淡道:“否则他非你族亲,为何复活你?”
“是哦,他复活我做什么,我死得好好的。”我倒吸一口凉气,觉得秦君遥说得十分有理,可我同时也想不通,“那他为什么不跟我相认?”
“或许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秦君遥猜测道,“也或许是他觉得你讨厌他。”
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有没有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过我讨厌的人确实挺多的。”
我是公主嘛,做事稍微有点出格就会被指责,可我偏偏又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因为作为面壁思过的常客,我平等地讨厌着每一个上书告我状的士大夫。
可那群老头不骂死我就很不错了,更别说什么复活我。
会是谁呢?
“这是什么?”秦君遥抖开一卷画,“画的……什么?”
我翻出夜明珠镶嵌在镜子前的灯位上,顿时整个宝库都亮堂起来。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牡丹啊。”我非常满意这幅画作,“真好看,惊为天人。”
秦君遥抿了抿唇,艰难地道:“别具一格。”
画卷里,红的黄的乱作一团,分不清哪里是花,哪里是叶。
“是吧,梅镜玄也这么说。”
秦君遥问:“梅镜玄是谁?”
“我的教书先生,也是负责记录我生平的史官。”我道,“他是整个东陵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学士,厉害着呢。”
秦君遥的目光落在画卷的莲花印象上,他几番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只得沉下了眼眸。
“秦公子,有话就说。”可别给自己憋出病来。
秦君遥道:“嫊嫊,你觉得这个梅镜玄,有没有可能是鬼王?”
“应该不可能吧。”我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梅镜都玄死了一百多年了,东陵国破那天,我亲眼看见他死的。”
况且梅镜玄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了,肯定也老死了,又不是谁都像白无色那样活这么久的。
“那应该是我想错了。”秦君遥卷起画,“我只是看这画上的莲花印章和玄鸟的莲花印章一模一样,觉得太过于巧合罢了。”
“我所有的笔墨里都有加盖莲花印章,这是以前姑姑给我刻的生辰礼。”
秦君遥问:“那你可有将莲花印章送人?”
我摇摇头,“我曾经有一枚莲花印章不见了,一直没有找到。”
“难道这个鬼王,是宫里的人?”
我跳着勾住秦君遥的肩膀,“先别想了,大不了等回了京城咱们去掀他面具。”
到时候一看便知他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