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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寂与十二司也已赶回七镜楼商量着如何进庄。
温默在信中所言,此乃是与望月山庄分道扬镳的机会,可温瑾川岂会如此行事,毕竟谋反之事已然开启,毕竟望月山庄是十七的家,毕竟宁夫人是十七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保下。
握着墨笔毫不犹豫写道:温默,密切关注望月山庄的动向,切不可轻举妄动。那些人应当是相国府派去的,如今姜相爷被抓,消息应该很快会传过去,如若还是不知好歹放人,你便带人去七镜楼助十二司救下宁夫人。
最后一字写完,听到门响,他抬起头,就这么复杂的看着十七端着托盘走进来。
他好像能感受到十七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害怕宁夫人出事?还是害怕三天期限一到,会被自己赶走?
见他乖巧的将食物放在桌上,随后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内心顿时烦乱起来。
十七眼珠子随意一瞥,也许是有心也许是无意,他看见了信上的最后一句。。。。。。
带人去七镜楼助十二司救下宁夫人。。。。。。
一瞬间,十七所有的歉意悉数迸发,他厌恶自己的狠毒,他这样的人果然只配跪在泥土里,任所有人践踏。
一声口哨,拉回了十七思绪,信鸽一个噗哧飞到了桌面,温瑾川将信纸卷好放入小竹筒中。
“放了。”
十七点了点头,双手捧起信鸽走到窗边放飞。目送鸽子越飞越远,突然有些感慨若自己也能向它一样该多好。
温瑾川注意到十七的脸色很苍白,又看了眼桌上的热粥,不满道:“为何就一人份?”
十七从窗前走回,垂头:“十七服侍主人用完餐,再去吃饭。”
温瑾川轻轻嗯了一声,拿起筷子顿了顿,随即补了一句:“不用担心,我让温默盯着望月山庄了,宁夫人不会有事。”
话落,十七看不出任何表情。忽然间,好似一滴泪落下,滴在了他的脚边。
这么久以来,十七一直在犯错,而温瑾川却一直在原谅他。
眼下,本可以放手不碰这个烂摊子的某人却仍想着办法帮他。。。。。。
他。。。。。。何德何能。。。。。。
前两天还有活的念头,如今他觉得自己以死谢罪都难以平息他所做的一切。
他居然想到了以命抵命,来换他在主人心中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这么想着,居然哭的更凶狠,身子也抖动得更加厉害。
温瑾川皱眉放下碗筷,“又怎么了?哭什么?我说了宁夫人会没事就一定没事。”
十七顺势跪下,再也不想瞒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