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信守村的守卫,一千人。”刘飞说话时,也没有底气。
“一,一千人?”官军大感失望道:“前方元军至少还有两万多,咱们兵力现存不足五千,这加在一起才六千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说得是啊。”他身边的战友说道:“岳将军受伤昏迷,伤势很重,咱们能不能把他护送出去,都还不好说。”
“什么?”刘飞大惊道:“将军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唉……”官军叹息道:“因为左队被元军咬住了,他亲自带人冲去解围,被元军弓箭射穿了。”
“该死的元军!”有人大骂:“他们的弓箭太强,战马太多,咱们打也打不过,撤又撤不走。要是咱们也有这些弓马,要是大军不被调走,要是大青山防线不被主动放弃,咱们用得着吃这么大的亏!”
“怨天尤人,难怪你们被逼得走投无路!”我走上山包,看着满地尸体和鲜血,听着将士垂头丧气的言论,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段时间,我找外乡人学习了不少以前从未听过的知识,跟他们学行军打仗,外乡人给我讲了不少战例,自古以来,兵家最忌自叹不如人。
自叹弱者,就没有敢与之一战的勇气。
兵者,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何敢妄谈胜利。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兵士望着一身布衣的我,愤怒地低吼。
“呵呵,我就是个老百姓,但我敢抓耶律洪光,你敢吗?”
我的语气很嚣张,我就想用嚣张刺激他们。
“嘁!”
身穿将军制式盔甲的人冷笑道:“刘飞,你这是把县城里的叫花子招呼过来了?就知道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可知我们只有八千人,硬生生抵挡了元军两天两夜!”
“自然知晓。”我上前一步,逼视着这位将军道:“扛了两天,你就觉得很骄傲吗?”
“放肆!”将军抽刀大吼:“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跟我讲话!”
“我就是个老百姓!”
我半步不退,甚至又向前走了一步:“我的身份怎么了?你别忘了,你吃的粮拿的饷钱是从哪儿来的!”
我这句话是从外乡人口中学来的,外乡人告诉我,他们老家也有军队,他们的军队就跟自家孩子一样,有危险总是冲第一个,从来不拿老百姓一钱一物。
“你……”
将军猛地愣住,他想不到我竟敢顶撞。
我们这儿比不上外乡人的老家,在我们这里,品级最小的官是县令,县令被称为父母官,而老百姓则被称为子民。
这种潜移默化上千年的称呼,足可说明平民百姓的地位就在最底层。
“本将自然知晓,军饷银钱尽皆来自百姓,还用你提醒!”将军冷冷道:“但在此处,没你说话的份!”
“哦,是吗?”我笑了笑,说道:“这么说,你有脱困的办法了?”
“我……”他说不出话。
如今元军尚且剩余两万余人,箭矢充足,兵马士气高昂。而官军只剩下五千人,个个人困马乏,就算元军慢慢磨,也能把他们这五千人磨死。
而且,官军主将岳将军重伤不醒,无人统领全军指挥作战,只怕支撑不了几次冲锋了。
“大言不惭,难道你有办法不成!”将军冷哼一声。
我抱拳拱手:“巧得很,我就有办法。不过,看你们一个个如同残枝败絮,就算我有法一试,只怕……”
我故意说得很刁钻,就是想让他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