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老三和六儿在这情之一字上,并没有太多自信,也因此更能忍受,只要妻主还在,只要妻主没休夫,对他们来讲哪怕天塌了都不算什么大事儿。
可另外几个却不同,竟是在这方面着了相。
说到底是他们太贪,也太得偏宠,不知不觉恣意妄为,也因此而底气十足,可如今这份底气却悄然破灭,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言卿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江虞羲则是沉默片刻,才沙哑地问:“不然呢?难道妻主想休夫?”
他弯了弯眸,只是看不出半点笑意,“这事儿你做不出来,从大婚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生死相随。”
所以他们现在就只能继续往前走,所有人都没有回头路,给出的爱意覆水难收,而言卿也确实做不出休夫那种事,没办法撇清关系,况且说到底,这也不算多严重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只是一方爱得比较多,一方爱得比较少,所以短暂造成了心理不平衡。
言卿哑然:“……我怎么可能?”
而江虞羲笑了:“那就对了。”
“既然以后还是得继续在一起,那为何不能抛开所有顾忌多爱一点?”
他抬起的手落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言卿,在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你也没做错任何事情,并不是世俗容不下你,那些外人的眼光也没那么重要。”
他以前唤她妻主,叫她小卿,也提过“夜卿”,可言卿这两个字,好像还是头一回,那也意味着,他在以她的方式,尊重她上一世那二十多年的过往。
她是夜卿,但也不是,而是一个两种观念相互碰撞的产物。
言卿:“……”
她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眼圈儿也带上了一点红,“怎么办,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当你夸我?”他眉梢一挑,
言卿笑:“我当你在安慰我。”
明明该被安慰的人是他,伤心难过的人也是他,可到头来舍不得她苦闷,反过来安慰她的人,也还是他。
江虞羲再次笑了,“这种事你早晚会想通,以前是你没有意识到,而既然已经意识到了,依你的性子,从不会逃避,只会去想办法解决。”
谢天谢地,不论如何,至少她这一点,一直没变,不论夜卿还是言卿,都是这么的固执,这么的不肯服输。
言卿再次破涕为笑,一滴泪悬在她眼睫上,“抱歉,害你难过了。”
江虞羲却只是摇摇头,“我倒是更想听你亲自开口,说你心悦我。”
“不过这不急,时日还长着,以后慢慢来。”
心弦被扣动或许也不过是那么一瞬间,她自觉理亏,她也内疚,可在这种时候他却无条件地包容了她,接纳了她,
言卿不禁在想,她上辈子到底是积了多少德,才能换来这一世的深情厚爱?
她不禁再度低笑一声,也微微一倾身,额头碰在他腹部,整张脸都好似埋在他怀中,而江虞羲也长吁口气,而后揽住了她肩膀,那双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好似在借此证明她存在。
而此刻那房门外,江孤昀抬起的手尚未落下,就这么顿在半空中,他本是想敲门。
老三江雲庭手里提着一坛酒,还拎着一只烧鸡和一盘酱牛肉。
老四则是有些踌躇,小五两手伸向脑后抱着他自已的后脑勺,
小六儿则是捧着一份琴谱,打算给妻主弹个解忧抒情的曲子。
但此刻门外这哥几个对视了一眼,江孤昀:“……”
渐渐放下了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