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人用湿毛巾捂住嘴的那一刻,在房间门口。
毛巾上似乎被涂抹了一种让人昏睡的药剂,他轻轻挣扎了几下后,意识便渐渐模糊直至完全丧失。
“我这是在哪里?”高兴扶着地面勉强站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阴冷潮湿,脚下踩的是粗糙的黄土,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一丝光线在他眼前闪烁。
光亮中出现了一张沾满污垢却带着笑的脸庞。
“高大师,您终于醒了?”
“茅土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比你早到了一个小时。”茅十七答道。
“我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一个大约十平米的地窖里,离地面约八米深,四周墙壁光滑得像镜子一样,根本无法攀爬。”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探洞者,茅十七对环境的描述精确而全面。
他还根据土壤特性判断出,他们现在位于通渭县华家岭附近,距离他之前发现古墓的地方并不远。
“原来如此……”高兴点头,承认自己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头绪。
思索片刻后,他意识到可能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线索。
“对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小楚呢?”高兴问道。
“就在您的脚边。”
“真的?”高兴随口向前踢了一脚,确实触碰到了一个人体,一动不动。
“用你的火折子照照他,看看情况如何,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是……”
“不会的。”茅十七蹲下身,用手中的简易照明工具照亮了楚昊的脸。
小楚正睡得熟,像是被迷晕了。
提到迷晕,触动了高兴的心弦,使他想起了遗漏的关键点。
当小楚失踪时,正是茅十七叫他开门的。
他是同伙!
意识到这一点,高兴立刻向后退了两步,与茅十七保持安全距离。
在楚昊的间隔下,他们有了一点反应的时间。
高兴不悦地问:“茅土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高大师,您说得没错,确实有件事。”茅十七叹了口气,后退两步,然后盘腿坐下,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他缓缓开口说:“还记得向把头吗?我们曾经交过手。”
“当然记得,他是你的大哥啊。”
“过去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茅十七纠正道,并告诉高兴,“向把头已经被判刑,要坐牢十七年。”
“等到他出来,正好六十岁生日。”
“哦,那也不错。”
高兴的情绪没有太大波动。虽然六十听起来老,但还不算正式退休年龄,向把头出狱后还可以找份工作,重新开始生活。
仔细一想,这也许是个好结果,显示法院的判决恰到好处。
“确实是好事,他半生漂泊,最后终于能安定下来。”茅十七说道。
高兴对茅十七的说法感到些许困惑,但又觉得茅十七可能真心认为这是好事。
“向把头的事和我们现在被绑架有什么关联?”高兴问道,毕竟他们显然被下了迷药,毫无疑问是被绑架了。
“关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