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看向红墙草屋边的母子二人。
楚棠着一件前青色小衣,下则是黛青色的百褶袄裙,非但没有在这被故意遗忘抛弃的三年内香消玉殒,面黄肌瘦,反而越发明媚昳丽。
她身边那个骄傲张扬的肉团子更看不出丝毫不适意。
他原本以为再见是仇人凄惨不已摇尾乞怜,没想到却是仇人光鲜亮丽事事顺心!
这该死的贱人如此生活美满,而他的幺幺却……
眼见陆湛的表情越来越扭曲,楚棠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的将婵宝拉到自己身后。
不料她这番动作却刚好提醒了陆湛。
只见他阴鸷地看了一眼楚棠,声音冰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本王让你们好好照顾王妃,你们就是这般照顾的吗?”
“王爷恕罪!”
“王爷饶命啊!”
话音刚落,身后的管家、侍卫和嬷嬷,瞬间矮了一截趴跪在地上。
“老奴们、老奴一直都听王爷的吩咐,三年前便将晨风阁锁了起来,自此以后从未有人踏足其中,更不敢有人给王妃……”
陆湛狠厉的眼神让说话的嬷嬷打了个哆嗦,连忙改口:“给楚小姐送吃食,这些、这些东西,老奴们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啊!”
一旁的管家更是急的几乎要嚎啕大哭。
这全天下都知道王爷恨不得让楚小姐去死,偏偏他以为将人关起来就万事大吉了,眼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只怕他明日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不过到底是当了十几年的管家,他沉了沉心,壮起胆子低声回禀。
“王爷,对下人的处罚可稍后再议,更为重要的是要知道到底是何人悄悄的给楚小姐送物件,还有……”
管家说着对远处的婵宝使了个眼色,“这才是当务之急啊!”
不远处的楚棠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免冷笑。
老狐狸!
这一招祸水东引,他倒是用的娴熟。
不管楚棠心里如何痛骂,显然这一招是有效的。
陆湛冷冷扫过眼前跪了一地的仆从。
“办事不力,巧舌如簧,全部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瞬间哭嚎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就连管家的脸色也瞬间苍白。
楚棠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忍,喝止道:“你有何不满尽管向我发便时,何必牵连旁人?”
“这些东西与他们无关,全靠我自己一人得到的!”
陆湛听到了此话,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我倒没看出来养尊处优的楚大小姐还有这副本事。”
说话间,他已经迈开步子,不紧不慢的像楚棠走去。
这院子本就不大,转瞬间便距离楚棠只有一二步远。
这个距离让楚棠心中警铃大作,不动声色的将身后的婵宝遮挡得更严实,“我不明白王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不如让本王再问清楚一点,这个杂种是你和哪个奸夫生下的!”
杂种两个字狠狠刺痛了楚棠的神经,她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几乎瞬间便扬手一个耳光甩在陆湛的脸上。
陆湛显然也没料到楚棠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他气在头上一时不察,居然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那箱楚棠却毫不退缩,厉声喝道:“祸尚且不及家人子女,你却如此恶毒!”
“更何况我与何人生下婵宝与你何干?他从小生下来便随我姓,以我的血肉生养他,以我的精血抚养他长大,从未花过你陆家一分一毫银钱!”
“你陆湛有何资格在此处对他指指点点,你又算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