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苦笑一声:“你也说了这是戴罪立功,前提就是有罪在身,即使我拐的货物没被卖,即使我最后通风报信了,但也不能否定我已经加入了这个组织成为了其中一员的事实。到时候就算死罪可免,活罪肯定难逃。我这样的体格是去不了农场的。”
说着她眼角流出眼泪,似乎颇为绝望。
严哥却冷笑了一下:“继续说。”
“秋姐当时也是这么怀疑我的,他甚至质疑,是不是我将公安引来的,不过最后她还是带上了我。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些公安竟然埋伏在中途……”
“秋姐用我做人质,企图让那些公安撤离出一段距离,然后再开车走,可惜最后失败了。”
严哥朝着苏竹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其中两人就很默契的来到了苏竹身侧,正好一边一个。
苏竹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严哥:“既然,秋姐挟持人质的计划失败了,那你是怎么到这的?”
苏竹擦了擦眼泪:“是狗子。因为我是新加入的关系,即使是温先生也不是全然的信任我,所以派狗子跟着我,这段时间我们两人朝夕相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步。”
她吸了吸鼻子,能感觉出来,她需要擤鼻涕了:“在秋姐被抓的时候,狗子就牵着我的手往山上跑,在路上,他告诉我,某座山上有一个小屋,小屋里有我们的同伴。”
“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到这里。”
严哥自然是不会相信她的话的,这个女人的话里都是漏洞。
“那狗子呢?”络腮胡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竹又抽泣了一声:“呜呜呜,在东侧的大石头那处,狗子没有站稳滚下山了,我追下去看了看,没有找到他,我想着人多可能更好找一些,所以就现在找你们了。”
严哥:“你还真是关心狗子,说了这么多废话之后,才说到狗子的事情,这么长时间,狗子要真是出事了,也早就死了。”
络腮胡还想说什么,严哥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把这个满口谎话的女人带到地窖处。这副样貌,多少都能卖点钱。”
苏竹大惊失色:“不!严哥,你不能这样,我真的已经是你们的同伴了,你就不怕你卖同伴的事情被其他人贩子知道了,耻笑你吗?”
她这话说出来之后,院子里立刻就变得寂静了,不过,几秒钟之后,这里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苏竹左侧的男人抓住了她的胳膊:“走吧你,说话不着四六的,一看就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人,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也受些罪。”
苏竹并不知道自己表演大劲了看,还十分不解这些人为什么笑。
甚至,她还以为,在人贩子圈子里,买卖同为人贩子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她最终的目的也是去地下室,保护那些被害人的安全。
等苏竹被带下去之后,其他人才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看这个女人说的也不全都是谎话,她身上有不少的伤痕,胳膊上那处……看她衣服的破损情况,应该是枪伤。”
有人有不同的意见:“要是枪伤的话,这种女人早就疼的走不动道了,即使伤的不是腿。”
现在正在发言的人,听起来十分的瞧不起女人。
严哥:“也许她说的话是半真半假的,估计,双水市的人应该是被发现了,秋姐他们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络腮胡:“严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买方马上就到了。”
严哥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三刀,你去把车开过来,我们随时做好舍弃货物逃跑的准备,大壮,你和疤脸去刚才那女人说的地方看看,能找到狗子最好,找不到狗子的话,看有没有什么摔落下去的痕迹。”
络腮胡(也就是大壮)点点头,他本身就很担心狗子的安危,拿上武器之后,就和另外一个又细又高、脸上还带着一道从左眼角到右嘴角伤疤的男人,一起出了院子。
自认为安排好了一切,严哥心里却还是有些惶恐不安。
最后,和秋姐一样的,他觉得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也得找两个人质。
但奇怪的是,刚才将那女人带到地下室去的两个小弟并没有回来,是出事了吗?
“严哥,快跑!”
地下室传来这样一声惊叫。
严哥猛地站起了起来,所有人都掏出了枪,下一刻,枪响。
这些甚至都不知道敌人在哪的人贩子纷纷痛呼出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