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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一时之间竟令符澈有些无措,内心深处极度的挣扎与纠结,相互撕扯着。
符澈久坐帝王高位,生来最是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因而,面对许承钦时,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又无法控制的的情绪,逼仄得符澈心中躁郁不已。
今日得闲,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却又瞧见自己分明明令禁止再提之事,许承钦仍不死心地三番五次追问。
明明吓得嘴唇都在颤抖,却依旧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而义无反顾地选择主动献身。
今日他既是能对自己如此,往后……他若是想从别人那里讨到好处,是不是……也甘愿自荐枕席……
这番思索在心中盘亘不散,仅是想想,便让符澈心中难以忍受,躁郁更甚,也更为不齿!
胸中郁气沉沉,焦躁怒意肆意泛滥,将将到了临近爆发的界点。
符澈垂眸,瞧着眼前之人颤动的眼睫,脸上是风雨欲来前的沉寂阴冷。
“朕突然想起一事来,朕记得……在与你初遇之时,朕曾给你取名唤作‘承钦’。后来,在你弱冠之时,朕又给你赐字‘聘之’。”
静默片刻,符澈对许承钦渴望知道的东西避而不谈,却是忽地嗤笑一声,启齿,提起另一件事。
“可这段时日,朕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你到底哪里配得上‘承钦’与‘聘之’这四字的……”
言至此处,符澈稍顿了顿。
“不如这样,‘聘之’与‘承钦’这四字,朕今日便全部收回,再重新为你赐名赐字。”
话音落地,周遭空间再次陷入短暂的静寂。
许承钦依旧微垂着头,眼帘半遮,怔怔盯着面前之人绣龙的皂靴。
听到方才的话,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虽然看不到符澈此时的神情,却能感觉到符澈的身姿,随着语音落地,又逼近了几分!
许承钦被这无形中的气势,压迫得转身想逃。
可脚下却似是扎了根,无法挪动半分,只知道呆立在原处。
下颔处微凉的触感如蛇攀附,许承钦蓦地浑身一激灵!
旋即,只觉得下巴被一股略重的力度抬起,迫他看向眼前之人。
这一眼,避无可避地望进符澈的一双黑曜瞳中。
纵然与符澈相识相知这么久,对他再熟悉不过。
可此时符澈黑瞳中蓄起的情绪,许承钦却是陌生得很,也莫名畏惧得紧
符澈与眼前之人对视了片刻,分外恶劣地薄笑一声,直直盯着许承钦的双眼,一字一字缓慢而又清晰地启齿再言,语气中的玩味儿甚浓。
“不如……从今以后,你就叫‘许承欢’,另外,朕再赐你一个字,唤做‘良宵’,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