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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静谧夜晚,屋外这道轻声响起都显得格外响亮,直激得符澈心头一跳,那根弦不自觉间绷得更紧了些!
“进来。”
听见是赵君诚的声音,符澈稳了稳心神,传他进屋。
“结果如何?”
不等赵君诚行礼,符澈便忍不住询问。
“回禀陛下,奴才找了几位那鉴定师来看……他们对比过书与信上的字迹之后,皆一口咬定,那本书与那封通敌信是……是出自一人之手……”
“嘣!”
符澈紧绷到极致的理智心弦,听过这个结果后,瞬间崩断!
理智崩坏,暴怒愤恨悲恸等诸多情绪,再也压抑不住,铺天盖地袭卷心头!
符澈似是一时承受不住,脚下不稳,禁不住往后踉跄一步。
符澈怒极哀极,心中却忽然想发笑。
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还在想方设法为他开脱;笑自己还在对他抱有幻想;笑自己放低身段,爱得卑微;笑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不长记性!
……
那封通敌信上的字迹实属许承钦所写无疑的消息在宫中传得飞快。
人人都对此拍手称快,似乎眼前已然出现了那叛贼许承钦惨死刀下的场景。
天牢里的狱卒们整日闲来无事,皇帝百官又不常来此血腥之地,自是嚼舌根的宝地。
这消息自然也很快传到了牢内的杨文轩耳中。
听闻这等消息,满身血污的杨文轩似是察觉不到身上的痛意一般,衣襟破烂松散,漫不经心地倚在潮湿的石墙上,嗤嗤笑着,心中暗道:
祁钰啊祁钰,通敌信上这些字,即便是再找十个八个鉴字师,也绝对一口咬定信上是你的字迹!
呵,不过是让人……从你在祁止炀府上抄过的那些经书上,挑出一些字,用拓片拓下来。
继而组拼成信上这几句意味不明,却又包含光复岭元故国深意的话……
又照着拓片上你的亲笔字迹,临摹在信纸上,而后买通宫人,悄悄塞进那副画上的黄色小福袋里……
如此伎俩,竟能把你们耍得团团转,可真是好笑!
原本我还以为这步棋派不上用场……
可不曾想,值此关键时刻,阴差阳错之间,竟是偏偏又被符澈给发现了……
可真是天助我也!
祁钰,这一次,这封信,你注定百口莫辩!我们既然生不在一处,那便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