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癌症筛查。”
我被推进一个又一个检查室。
又是拍片,又是胃镜,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白鼠,被人玩弄在手掌心。
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我干呕着,什么也没吐出来。嘴里面苦苦的,还有一点甜甜的血腥味。
我心里仅存的一点情绪也被折腾没了。
我的胃里火辣辣的,全身痛得发麻,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送回病房的都不知道。
……
路上。
看出苏晴雅有些心不在焉,许子轩主动开口安慰。
“姐姐,你放心吧,很快检查结果就出来了,说不定会有好结果呢。”
苏晴雅点点头,回给许子轩一个没什么说服力的微笑。
“这个医院的医生要是治不好姐夫,我们还可以让他再转回去呀,再说都还没试一下呢,姐姐不要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许子轩皱着眉毛满脸心疼。
“对不起,子轩,一直要你安慰我……”苏晴雅脸色苍白,“我做了很多对不起顾泽的事,我真的很怕……”
许子轩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浑身颤抖的苏晴雅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安慰着。
可是许子轩越是安慰,苏晴雅哭得越厉害。
“生死有命,姐姐。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在苏晴雅看不到的地方,许子轩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但语气听起来温柔至极,“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姐夫或者的时候对他好一点,让他开心地度过还活着的每一天。”
苏晴雅和许子轩回来时,医院通知他们病人的检查已经基本上都做完了。
接下来就是等着出结果。
我醒过来时,苏晴雅和许子轩都在我的边上。
苏晴雅看到我睁开眼睛,立刻上前关切地问我要不要先喝点水,吃点东西。
许子轩在旁边削苹果,当我看向他的时候,苹果皮断掉了。
他微笑着切了一小块苹果递过来,锐利的刀尖笔直地对上我。
原本我是很想吃点什么的,但只是看着许子轩那张表里不一的脸我就觉得反胃,连带着原本清香酸甜的苹果味在我的嗅觉里也变得恶心起来。
我撇过头,避开了许子轩的投喂。
许子轩尴尬地收回手,看向了苏晴雅。
苏晴雅接过了苹果,又切小一点递到我的嘴边:“少吃一点吧,我问过医生了,水果可以稍微吃一点的。”
我的胃里翻涌着,但又不想拒绝苏晴雅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吃下去。
酸甜的味道在嘴里炸开,我第一次觉得苹果的味道是那么鲜明。
我几乎是幸福地咀嚼着这一小块苹果,可是它落入胃袋的一瞬间我就不受控制地反胃呕吐。
一小块苹果糊糊,和胃液,带着一点点血丝滩在地上,苏晴雅被吓得脸色苍白。
她一个劲地向我道歉,和我说不应该这样贸然给我喂东西吃。
我好想安慰她,可是我吐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子轩的手揽住苏晴雅的肩膀,把她带进怀里。
还好,我吃的不多,护士简单清理过后没说什么就出去了,只是苏晴雅还一脸后怕地看着我。
“对不起顾泽,我再也不乱给你吃东西了。”
面对苏晴雅的道歉,我并没有说什么。
明明一开始要给我吃东西的是许子轩,她却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的样子确实是真心为我着急。我合上了眼睛,微微安心。
这时护士小跑着推门进来:“检查结果出来了,哪位和我一起去拿一下检验单?”
苏晴雅几乎风一样地跟着护士除了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