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听几遍,听多了,脱敏就好了。”沈岁檀说:“我认为,你应该当面去给她道个歉。你知道不?你那件事情,原本医院是打算报警的,是她说不计较。”
“她说不计较?她知道是我吗?”
“知道啊!她的原话是,‘啊?是她呀?她一个女的,要是被警察抓了,以后出来还怎么活?’她甚至想过让医院别处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沈岁檀说,“你看,你口口声声说厌恶有重男轻女思想的人,结果伤害了同样是女人的她。而她,一个在你眼里重男轻女的人,关键时候却在维护你。”
肖晓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你欠她一个道歉。她现在在骨科,他儿子估计又要把她安置在医院一段时间,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她。”沈岁檀犹豫地说,“我觉得她状态不是很好。”
“怎么了?”
“可能是受了刺激,也可能是年级大了,说话颠三倒四、逻辑不清。”
肖晓雯抿了抿,低下头。
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也悄然隐没于地平线之下,夜色如墨,渐渐将这座城市吞噬。
两个人坐在那几乎被夜色淹没的小摊前,沉默了一瞬。
沈岁檀目光不时掠过四周点上寥寥灯火的摊位,这才注意到别的摊位都有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十分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这一个摊位,旁边几张折叠桌椅一直都是空着的,十分清冷寂寥。
唯一吃饭的两个客人也都无精打采的,面前的河粉,一份纹丝未动,一份也吃得潦草。
“看来,这是‘美食荒漠’,咱俩真会挑。”沈岁檀苦笑一声,把声音放到最小,对肖晓雯说。
肖晓雯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把自己面前的那份河粉打包起来。
沈岁檀说:“不能再聊下去了,天越黑越危险,咱们这饭就吃到这里吧。回家了。”
她正准备起来,路对面走过来一个男人。
这不是之前那一位,但体型和之前的男人很相像,都是给子高挑,块头巨大,十分壮硕。
他走到近处,告诉沈岁檀,“沈小姐,我是霍先生安排在你附近保护你的人。”
沈岁檀上下打量他,带点防备地问:“怎么了?”
“霍先生给您发过消息,一直没有收到回复。他说一会儿,他会经过这里,如果可以,请稍等十分钟,他可以顺路送您回家。”
沈岁檀觉得可笑,“他家和我家又不在一个方向。”她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微信里确实有霍承景的这条消息。
问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