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怔怔地看着孩子们,眼眶发红,摸摸他们的头和小手,“不要再和他们作对,不管让你们做什么都要顺从,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孩子们感觉身体没那么疼,伤口也在慢慢痊愈,不禁瞪大了眼睛,内心滋生出些许不该有的希望,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程婉又叮嘱了一遍,“记住,不能死倔,少受罪,保护好自己。”
有个小姑娘怯生生问,“你可以救救盛九吗?他快要死了。”
“青禾!”一个半大的男孩使劲将她拽到身后护着,警惕地盯着程婉。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程婉释放出安抚人心的草木气息,“盛九在哪儿?”
孩子们战战兢兢,青禾小小声说,“姐姐,我带你去。”
她勇敢地站了出来,男孩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程婉握着她的小手,往屋里走。
育婴堂建得很大,有不少房间,还有前后院,但大多都空着。
几个壮汉在堂屋喝水吹牛,两个妇人在厨房忙碌,而方才那肥婆与壮汉白日宣淫,恶心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房间内传出。
程婉带青禾贴着墙,听声辨位避开这些人,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房门紧闭,外头还有栅栏,挂着两把锁头。
程婉皱了皱眉头,和青禾绕到了窗户外。
她手一扬,两道藤蔓窜起,缠住封死窗户的木条掰断,再扒开窗户。
青禾张大嘴巴,惊呆了。
“你在这儿等着。”程婉跳入窗户内。
少年蜷缩在角落,浑身是伤,被打得肿、胀充血的脸颊,流血的鼻孔和嘴角。
破烂的衣裳被血染红,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程婉小声问他,“你是盛九吗?”
少年那乌亮的双眸,黑沉沉朝她扫来,带着浓浓煞气与戒备,像只长满刺的小兽。
“你别怕。”程婉递给他一颗菜丸子,“这是伤药,你先服下。”
少年一怔,随之嘴角翘起冷笑。
越是表现得温柔慈爱的人,越是伪善狡诈。
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最少他没见过。
他那从未谋面的爹从未回来看过一眼,母亲对外人和善,回家却虐待他出气。
亲生父母都这么狠毒,更何况外人?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