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司的人少,一时竟没拦住。
“慢着!”
殿外一声喊,芷书扶着侍女的手,在同宫的顺妃陪伴之下,快步进来。
让人意外的是,她身后竟然还跟着曹滨。
“樱选侍,你怎么来了?”贤妃审视着芷书。
“贤妃娘娘安。”芷书福身,脸色冷淡,“听说这里查出了暗害嫔妾的人,嫔妾便立刻禀报陛下。陛下派曹滨跟着嫔妾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贤妃目视曹滨:“陛下怎么说?”
“陛下让奴才过来听审,并随时禀报进展。”曹滨恭敬道。
听审?禀报进展?
贤妃心头极是不快,且心跳加速。
陛下信不过她,陛下,竟然信不过她!
“有什么可审的呢,不过是有人设了圈套,构陷本宫。本宫位列四妃,又有管理后宫之权,只会护着樱选侍,护着皇嗣,又怎么会害她?长乐宫的奴才有了嫌疑,那也与本宫无关。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要害樱选侍和皇嗣,又一箭双雕要拉下本宫来!”
贤妃到了此时,终于认真起来。
见了死人,见了曹滨,她不再好整以暇做壁上观,而是切切实实起了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决心。
“那个叫什么四的奴才,追回来没有?”
“回娘娘,还没有……”
“好啊,一个死了,一个跑了,给本宫来一个无有对证?”
贤妃冷笑,亲自吩咐膳房执事金寿把传递药粉的另一个人带上来。
给芷书饮食里放药粉的,是树墩,他拿了药粉藏在灶膛里,伺机放入。这是链条的下游。
现在查到最开始的药粉来源,是长乐宫的张小四,他跑了。这是链条的上游。
而中游,便是张小四的堂弟张小六,前半夜在茅厕放药的。
他被金寿拷打过一番,骨头软,招得明明白白。
这时候被带到长乐殿,吓得当堂尿裤子,把之前的招供又说了一遍。
事无巨细,招得比之前还明白。
但再明白也没用,因为他什么关键都不知道。
贤妃下令:“带下去,狠狠地审,他不知道,就打到他知道。”
“娘娘,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都是被堂哥指使的,求娘娘饶命啊,奴才根本不晓得这药是要害樱选侍的啊,堂哥说是膳房有人要助兴的药,不能让人知道,所以才在茅房传递,奴才冤枉……”
张小六被拖下去的时候,嘴里一通喊叫。
“还不堵了他的嘴?”
一直旁观的曹滨压了压眉头,示意拖张小六的宫正司内侍。
宫闱里胡闹的污秽,能污了娘娘们的玉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