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肖文琅都被定住,我的脑海里胡想乱想的时候,一股阴寒之气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背,像是有人在我的脖子处吹了一口气一样,一股寒意直窜我的脑门。
我很想大吼一声,“你这只女鬼,来就来了,还装神弄鬼做什么,这种把戏本小姐早就不怕了,你吓唬谁啊。本小姐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好了!”
然而我现在除了眼珠子,连开口都做不到,只能在心里过过嘴瘾了。
身后传来焦糊味,就像是皮肉被烧焦了的气味,我心道这女鬼还真是从烈火里出来的,这一身焦味,怎么就不把她给直接烧掉呢!还是说她之前被烧了,后来却有能力控制火势,不只自己没被烧死,还能控制火焰将我们追得狼狈逃窜?
不管是哪种,总之那大火没有拦下这女鬼,而且还给她出来了,现在还将我和肖文琅定在了这里,这是要将我们慢慢折磨的节奏吗?
我突然想起她身前的身份,这可是女牢里的狱卒啊,严刑拷打虐待女犯的那些不要太熟练啊!
我这一想,就越想越心惊了,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达到高速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女鬼还没出手,我自己就心脏负荷过重,心衰而死啊?
不行,这还不是活活被吓死吗,我堂堂林家大小姐,怎么能这样窝囊的死呢!
别看我还有时间在这里胡思乱想,实际上也只不过才过了几息,这纯粹就是我高度紧张下的脑子飞转。
女鬼在我身后吹了半天冷气,见我没啥反应,也就失去了兴趣般,转到了我的身前来。突然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眼前,用一对死鱼眼对着自己,我就算胆子再大,也被她吓了一跳。
这下,我开始报怨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早就适应了黑暗,而且视力还这么好,在这黑乎乎的小道上,都能看得清女鬼的样子。不过,这里也有女鬼那惨白渗人的脸的缘故。
突然,女鬼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惨白惨白的牙,在黑乎乎的山路白得吓人,像是两排野兽的厉齿,随时可以将我咬下一块肉来,再配上她那对灰白的死鱼眼,还真是寒碜人了。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从她的嘴里还喷出一股足以熏死人的恶臭,就像是腐烂尸体的味道,我差点没晕过去。
不对,要是能晕过去就好了,反正也动不了,晕过去就一了百了了,横竖是个死,在有知觉的情况下死去和在无知觉的情况下死,我还是决定选择后者好了。
只不过,这时的我,精神力可算是坚强的了,只是这么一下,当然是晕不过去的。
我眨巴眨巴眼,想要看这只女鬼要做什么。突然发现到了此时,我竟然不害怕了。横竖是个死,也就没什么好害怕了。之前的奋力逃生也好,心有不甘也罢,在此时都不重要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的过程。只希望这只女鬼动手能利索些,不要折磨人好了。
不过,好象这种可能性也不大,这只厉鬼生前可是狱卒,没把满清十大酷刑搬到我的身上来就好了。
如此想着,我索性闭上了眼,不再看那女狱卒了。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我等了许久,也没个结果,便又张开了眼。这一张眼,我便吓了一跳。
此时的女鬼,正趴在肖文琅的身上呢!
因为肖文琅是站在我前面,上一阶的石阶上,因此我仰望之下便能清楚地看到肖文琅此时的状况。
就见女鬼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就紧贴在肖文琅的俊脸之上,鼻对着鼻,嘴对着嘴,那姿式就跟亲吻似的。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并不是在做着情人之间的事,而是那女鬼在吸肖文琅嘴里的阳气。
就见一股白色的气体从肖文琅张着的嘴里出来,钻进了女鬼的口中。在黑暗的衬托下,那股白气显得那样明显,以至于我一看到它,便知道那是肖文琅身上的阳气了。
女鬼要吸食阳气补充鬼力倒是理所当然,只是她刚刚怎么会放过我,而去吸食肖文琅呢?
是了,我是女子,身上的阳气自然没有身为男人的肖文琅多。
只不过,小孩好象每次都从我身上吸血来让自己变成年的,不知道我的血对这女鬼有没有作用,如果有,我倒愿意献出自己来换取肖文琅。
不是我思想境界高,而是刚才肖文琅也奋不顾身地救我了,此时我若是能救他自然也是毫不犹豫的。
我恶狠狠地盯着那女鬼,在心里大喊:“你这女鬼,要吸就来吸我好了,我的血对你有大补,你快放开阿琅哥!”
然而,我现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