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不过这马匹突然受惊,也正正说明了,我让的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盛颜卿眉眼弯弯,居高临下的看着凤苍溪。看到盛颜卿,凤苍溪心中莫名闪过四个字,风华绝代。难怪能让云止那个狗东西捧在掌心里。在她打量盛颜卿的同时,盛颜卿也在打量着这个北凉传说中的人物。一个以一己之力在北凉创下女子也可当官的先例,诚然,若不是她在书中与云晔合谋,折磨云止,那凤苍溪这个角色就是她最喜欢的角色。有血有肉,敢爱敢恨,为百姓谋福,为女子出头发声。但可惜,她这人护短,折磨云止的人,都不是好人!“你敢这么跟本宫说话,你好大的胆子!”凤苍溪想,谁说传闻就不能是事实了,瞧瞧,这人多嚣张啊。盛颜卿笑道:“怎么会呢,长公主身份尊贵,您让我让路,我让了,但您马受惊了却诬陷我,可真是让人好伤心啊,你有证据吗?”她笑容消失,“或者说,你看到我动手了吗?”凤苍溪深吸一口气,冷冷道:“真是牙尖嘴利啊。”“过奖过奖,长公主反应也很快啊。”稳不住马车就杀马,无论是身手还是反应都是很快的了。凤苍溪还要在说话,就见对面马车里又下来个人,一袭白衣谦谦君子,他下来后直接转头冲着上面温和道。“卿儿,下来!”盛颜卿:“……”她低声道:“大哥,这样我就不能装逼了。”盛惊鸿:“……”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到底是什么让他妹妹疯成这样?“下来!你装的够多了!”盛颜卿环顾一周,见所有人都仰着头看自己,点点头,确实装的够多了,于是她身子翻转,从马车上跳下来稳稳落在地上。正好此时收到消息的时瑾也出来了,他连忙招呼着宾客进去,随即目光看向凤苍溪。“长公主殿下,请吧。”“你有点眼熟。”凤苍溪看着时瑾,眉毛微皱。时瑾嘴角露出温润的笑容来,声音温柔道:“许是从前见过吧,长公主还是先进去吧,外面风冷,一会儿,瑾会准备新的马车送长公主回驿站的。”“你比某些不知礼数的人看起来顺眼多了。”凤苍溪冷哼一声,越过时瑾进去。盛惊鸿也带着盛颜卿进了定远侯府。……皇宫里。云止正在和南越帝探讨凤苍溪此番前来目的为谁一事,李福全快步走过来,低声在南越帝耳边说了两句。南越帝抬头看了云止一眼,挥挥手让李福全下去了。“坊间都再说她是为你而来,你毁了她的脸,自己也毁了容,一个没脸,一个丑陋,天生绝配。”南越帝毫不顾忌的当众戳云止的伤疤,云止目光淡然,也不生气。“那照皇兄这么说,本王现在去把她杀了,不是更好?”南越帝:“……”“你半分亏都不吃!”他冷冷道:“盛颜卿今日要去定远侯府和她碰上了,你不担心?”“担心什么?”云止端起茶,慢悠悠的道:“担心她把人玩死吗?”南越帝:“……”那倒也是,那丫头鬼精鬼精的,又会武又能下毒,文能骂人所向披靡,武能一拳打飞数十个禁军,确实不用担心。他又换了个想法,“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想看那丫头为你争风吃醋?”云止微微挑眉,面具下的目光柔和了两分,看的南越帝啧啧称奇。他还记得云止刚回京的时候,整个人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戾气,好像只要有人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活活整死。他为了安抚云止,让他回了晋王府,不必上早朝,不必干活,不必和人打交道,给了云止所有能给的特权。那时云止一心在晋王府里搅弄风云,想要算计他,借他回京生事的,全都以各种理由死去,云止就像是个无情的杀戮机器。唯独杀戮能够平息云止的戾气,那段时间他生怕云止一个不高兴带兵碎了他的盛京城,忧虑的睡不着觉,头发都掉了不少。也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给云止的权利太大了,兵太多了,换成别人怕是都威胁了他的地位。直到后来,云止再次进宫,为求一个婚约,他那时候觉得盛家得罪了云止,要被灭门了都,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婚约将云止拉了回来。不仅出门了,还替他这个皇兄分忧解难了。如今都能和他打趣了。南越帝甚是欣慰啊,这个弟弟是他看着长大的,又为了他背上了多年骂名,就连腿都是为了给他打江山废的,他真想云止能有个好人陪着。一世无忧啊。“时候不早了,本王走了。”云止转动轮椅,南越帝看着他的背影,笑骂了一句。“不是不担心吗,你着急走什么!”出了养心殿,迎面走来两个人,他眉眼淡了下来,“皇嫂。”那日之后,皇后禁足就解了,虽然没拿回六宫之权,但凤印回了手里,她冲着云止福了福身子。“晋王殿下,陛下精神头可还好?”“皇嫂都来了,多余问本王,本王说不好,你能回去不成?”云止语气冷漠。皇后:“……”她嘴角抽动了一瞬,笑道:“是本宫糊涂了,本宫带了鸡汤,这就亲自进去服侍陛下!”云止冷漠的目光落在她身后那个面生的婢女身上,复又收回来,自己转着轮椅给皇后让开了路。皇后这才带人进去。……定远侯府。门口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事情,众人纷纷落座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凤苍溪作为北凉长公主,身份尊贵,在女宾席上自然是要坐首位。但她偏偏就没去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让人把椅子搬到了下面,时瑾见状也只是挑了下眉毛,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还让人把其余位置都给撤了。因此,等盛颜卿和盛惊鸿进来时,女宾席上只剩下一个位置了。凤苍溪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