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琛含笑,表情温和。
“瞧姐姐这话说的,各人体质不同,像本宫这样未经大风大浪,又身娇性软的年轻女子,被歹人吓着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要是都像姐姐一样经验丰富、性格老成,也许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珍妃语塞,气得直搅手帕。
她在嘲讽自己老?
任何女人都怕一个‘老’字,再美的容颜也终会迟暮。顾雁沉一向自傲容貌无双,但将她毕竟已经二十好几,在徐碧琛面前总觉得低了一头。
看她脸色不好,琛贵妃心情极佳,痛快地咬了口果子,眼儿弯弯,笑容比水果还甜。
她不爱惹人,可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忍她干什么?
要她说,顾雁沉这辈子就毁在蠢上,典型的用三世脑子换一世美貌,漂亮是漂亮,愚蠢也是真愚蠢。
瞧瞧人家宝妃,同样心狠手辣,同样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她就能沉住气,作出一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样子。
再看看顾雁沉,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就她这蠢钝如猪的脑子,凭什么跟季宝儿斗?
想到她俩之间的仇怨,徐碧琛怜悯地晃晃头,她都能想到不久之后季宝儿会怎么收拾珍妃了。
本就是靠脸横行,多年来除了耍横什么也没学会,珍妃死定了。
刚想到宝妃,她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季宝儿说:“贵妃身子本来就弱,生病也不足为奇。”
坐在柳嫔身边的人从昔日的宝贵人变成了沈贵人。
她在宝妃说完后,迅速附和道:“是啊,贵妃娘娘年纪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生病生得久些很正常,断然不是外面揣测的那样…”自知失言,猛地捂住嘴,埋头不敢看人。
徐碧琛不准备放过她,笑眯眯道:“说都说了,还玩儿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码?把话接着说完,外面是怎样揣测的,本宫也很好奇。”
沈贵人倒吸口凉气,畏畏缩缩,声音颤抖:
“没…没什么…”
“说!”琛贵妃语气骤然凌厉,显出前所未有的威压。
她美目结霜,眼底有海浪拍岸,气势极强,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原先都觉得贵妃年纪小,又经常笑面示人,大家不怎么怕她,也不信她会以势欺人,但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纷纷明白了过来。
人家脾气再好,待人再温厚,终归是侯门里出来的千金小姐,又执掌后印,统帅后宫,难道真当她是个软脚虾,随便欺负?
沈玫慧吓得不轻,将眼睛一闭,说:“别人都说,您…您不是生病,而是被歹徒掳走了。”
“哦?别人指的是…”她玉指一扫,将座下所有人全部扫遍,抿唇微笑,“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