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心烦意燥,越看这些奏折越烦。
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梧州长了棵参天大树都上书?这么喜欢干脆锯了带回家吧,跟他说做什么?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每日没事写这些屁事儿。
怒气冲冲地把折子翻到第一页。
梧州知府是吧?这个月俸禄减半!
朝廷每年给他们发那么多俸禄,都养的是群什么猪头啊。该写的正事一件不写,不该写的噼里啪啦写一堆,他并不想关心哪个地方的猪长得特别好,哪个官员又宠妻灭妾了好吗。
前朝皇帝还废丞相总揽大权,难怪仙逝得这么早,估计是活活给累死的。
一股无名火在心头蔓延,烧得他看什么都不顺眼。景珏把如山的奏折往前一推,愤慨放笔。
“周福海!”
“诶,万岁爷,怎么了?”周福海从门口猫着身子进来,一脸谄笑。
他气闷摆手:“没事,你出去吧。”
“…好的皇上。”周福海知道自己是个狗奴才,只能默默流泪退出门去,不敢有半句怨言。
上午他是不是说自己要早日告老还乡?
今晚回去便数数攒了多少银子,把此事早日提上日程吧,万岁爷越来越奇怪了呜呜。
以前虽然比较冷酷无情、不苟言笑,但性子还是比较沉稳的。自打琛妃娘娘进宫,他情绪波动就特别大,经常一个人坐在殿里傻笑,偶尔又莫名其妙发脾气。
自己这把老骨头哪里受得了哟!还是让那些小年轻来吧。
景珏之所以这么郁闷,主要还是有心病。
他吧,从来没去思考过自己对琛儿的爱意到底从何而来,毕竟喜欢就是喜欢,他只要知道自己想靠近她,想保护她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那是因为他一直以为梦里的人就是琛儿啊!
虽然现在这种想法还是没有彻底动摇,但那个多管闲事的皇后出来插一脚,就把事情搞得很复杂。
几率很小,可万一真有另外一人……
如果梦中女子不是琛儿的话,那他该如何自处?
景珏想啊想,想得脑袋都快爆炸了,他失神乱走,不知怎的,下意识就到了披花宫。
徐碧琛刚睡完午觉,睡眼惺忪,正在窗边喂鹦鹉。
她瞥他一眼,意外地说:“珏哥哥,你梦游吗?”
看他这么恍惚,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儿。
一听见她的声音,景珏立刻就清醒了。
他走上前,猛地把她抱起,开始举高高。
徐碧琛:???
“你在干什么!”她短促地尖叫一声,抱着他脖子不肯撒手,双腿紧紧环在他腰杆上,生怕他没抓稳,把自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