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初隐隐蹙眉,觉察到凤祁冉的意思,但她并不愿此事造成太大的影响从而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她旋即抬手轻然将他推开,至了凤祁冉的身前落落的俯跪下来。
“皇上,妾身确乎同宛贵人起了冲突,但宛贵人落水并非妾身刻意而为。”
“你!”
宛贵人听得念如初这般说辞,当即言辞激烈的伸手指向了她,“分明是你我二人谈及了王爷,姑娘便突然拽着本宫的衣服,将本宫推下水去……”
念如初眉心愈敛,不知这女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原本凤箬阳或者还会大事化小,她却非要提及凤祁冉。
后宫的妃嫔同外人谈论的却是一名王爷,这般对于凤箬阳无疑的挑衅,更何况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果然,凤箬阳深沉的眸子微微眯起,透出的情绪里染着一抹浅淡却强烈的危险。
“是吗?”
“皇上,宛贵人只是问及了妾身今日入宫之事,并无他意……”
念如初礼数周全的行了礼,向凤箬阳解释,“妾身也并非刻意同宛贵人争辩,只是宛贵人在教给妾身这宫中的规矩……”
她还未说完,却被凤祁冉的嗓音打断了。
“既然各执一词,还请皇上传召目击之人。”
凤祁冉显然是笃定了要凤箬阳传唤埋伏在周围的禁军。
凤箬阳的视线淡淡的从念如初的身上扫过,她清楚的感觉到那于凤箬阳眼底浮现的情绪,竟带着几分凌厉,甚至是一抹杀意。
他还是传召了禁军现身。
眼看着禁军出现,宛贵人的神色当即变得惊慌,整个身子颤抖的愈发剧烈,面色惨白。
“方才之事,你可有见了?”
禁军神色微冷,垂眸禀告,“是,属下见了。是宛贵人先行拉拽念姑娘的衣袍,而后不慎掉落水中。”
他的措辞仍还是谨慎的,至少是用了“不慎”二字,没有指明她的刻意为之。
“皇上……臣妾,臣妾……”
宛贵人惊慌失措,抬手攥着衣袍看向了凤箬阳的方向,几乎失声哀求。
念如初转头看向了那处的方向,正迎上的是芙苏温柔明亮的眼眸,对她微微颔首。
但她知道,这次的危机看似过去,实则却是牵扯出更深的冲突。
仅仅是方才凤祁冉的举动……足够引起了凤箬阳对他更加的不满,那些情绪也会随之转嫁到她的身上。
她甚至有些摸不透凤祁冉的心思。
既然那宛贵人是他所安排入宫的,那么在方才连自己都已经流露出想要保下她的意思,为何他却这般干脆的冷言以对。
难道……他也根本是想要借着这次的事来将这宛贵人除去吗?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听着耳畔凤箬阳冷淡的下令将宛贵人禁足,几乎也已将她打入冷宫,念如初抬眸看向了身侧的凤祁冉。
唯独见他线条分明的侧颊,冷漠的全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