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莺像是被她的话有些震到,口中干涸的厉害。
“这伤口眼下只能简单的包扎一下,晚些待情况平定了再请大夫来瞧瞧……”
念如初收回手,又取了纱布细心的垫在她的肩窝旁,免得她活动的时候那些敷料会松动。
岑莺颔首,见她纤细通白的双手之上沾染着鲜血,愈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先歇息一下,我出外去看看状况……”
念如初好似并未留意到她此时的神情,顾自的取了块帕子匆匆的将双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便拢了衣衫要立起身来。
“念姑娘。”
岑莺却忽的出声唤住了她。
念如初缓下脚步,还未回头便听到了她的嗓音继续说了下去,“指使慕先生做这些事的人,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包括那一夜,慕先生将姑娘劫走,做出了那般的举动。”
原来那一夜的事,岑莺亦是知晓的!
念如初尚且来不及惊慌,又听得她继续说下去,“是因为想要知道那定国王,究竟会不会对姑娘的事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连凤子栖,都和其他人一般认为自己留在那定国王府中,便是他凤祁冉的“新欢”。
至少在那时是如此的。
念如初莫名觉得可笑。
“但对于慕先生而言……复仇之事终究是一条没有回头的道路,他不愿连累到了唯一的妹妹……”
岑莺像是有些疲惫的喘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末了,她才只是低低的像是叹息般,“慕先生,他纵然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却也并非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念如初轻然握了握拳,不作声响。
她径自的抬步向着船舱的门前而去。
船舱外,沿着云溪之处雾气缭绕,宛如神话中的蓬莱仙境。
正在不远处,白云舒正立在慕止卿的身前,一身火红的衣袍宛如烈火般燃烧着,清晰可辨。
在她的身后,慕止卿正同雪舞二人持着长剑,在同身前的几名黑衣男子对峙着。
“大胆奴才,见了本郡主竟不下跪!”
白云舒纵然是面色苍白,此时的神情仍骄傲的如同一只即将要开屏的孔雀般。
然而面前的几人只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各自提着武器,散发出森寒的光亮。
“你们这几个混账东西!你们老实告诉本郡主,今日当真是爹爹要你们前来刺杀慕先生吗!”
她厉声的质问着。
片刻才听得其中一名男子冷冷的开了口,“王爷有令,属下不敢违抗。”
这般的话语更映证了猜测,白云舒的身子分明的一颤,下意识的摇头,“不可能!爹爹为什么要下这般的命令,为什么!”
“郡主同他们多说无益。”
慕止卿的嗓音骤然响起,其中已不再是那般平静同温柔,透出的是
一抹强烈的冷厉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