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有唐棣帮着自己,哪怕保不住东宫的位置,起码也能安然度过这个险境,哪知道,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刚被解掉禁足,转眼就入了大牢,还是以这般可笑的理由。
呵,意图谋权篡位?这位迟早是他的,他何必闹这么大动静将自己置之死地?
见映礽不出声,唐棣又继续说道:“我若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会很气……”
映礽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听你这口吻,好似整件事你压根不知道呢?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串通老二,老二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气归气,我必定会先问一句,对方为什么要背叛我。”像是没听到映礽的话一般,唐棣自顾自地说道。
“你……”映礽气结,刚想说什么,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唐棣的名声素有耳闻,从来没听说过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抛弃朋友之事,更何况,唐棣倘若想站二皇子那边,为何一开始还要偷偷摸摸来寻自己?直接找到二皇子,再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不好吗?
唐棣弯了弯眉眼,将手中的手谕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为了这个。”
映礽接过手谕,看了一眼,脸色骤变,“这,这是……”
手谕上的字眼看着繁琐,但除开开头和结尾那些无用的字眼,也就只剩下寥寥数语,“朕身体抱怨,一切事宜,由太子定夺”。
这份旨意虽轻,上面承载的信息量,却压得有些人喘不过气来。
唐棣抿了抿嘴,嗓音轻柔,“这是你我想要的,禅让的手谕,现在恐怕已经送到二皇子的府邸上了,太子,接下来,就靠你了。”
……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邸内。
明明已是深夜,府邸内却是一片明亮,以二皇子为首的府邸上下纷纷跪倒在门口,在众人面前的,是已经宣读完旨意的李安。
李安看着眼前面如死灰的二皇子,难免心生怜惜。
他往前走了一步,将旨意递给二皇子,低声说道:“二皇子,皇上身体抱恙,太子初次处理朝中事务,恐怕还需二皇子多多费心帮忙了。”
旨意刚放到二皇子手中,二皇子的手就犹如被针扎过一般,猛地缩了回来,旨意也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听到声响,二皇子这才回过神来,垂眸看向地上的手谕,眼底带着掩不去的厌恶。
开什么玩笑?他巴巴地在府邸等了这么些时间,好不容易等来宫里的消息,可是这个消息,却不是关于太子,而是关于皇帝?而且听手谕传达的意思,这是打算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