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小莲听到动静,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王妃?
那人听到声响,连忙上前捂住陶绾的嘴,随即想了想,又捏着嗓子对外喊道:“我没事,就是想起床倒杯水,不小心撞到椅子了,你去休息吧,明儿还要赶路呢。”
简单的一番话,却让陶绾惊呆了。
嗓音和说话的语气几乎跟她一模一样,如同复读机一般,甚至就连她们启程的时间,对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瞬间,陶绾就连说话都忘记了,满脑子都回旋着一个念头:我靠,哪里来的人才!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男人的注意力已经放回到她身上。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低声说道:“我可以给你解开布条,但是你不能嚷嚷,知道吗?还有你身上的绳索还得留着,要不然一会儿我走不掉,你们这儿的防卫太难破了,你要是能做到,就点点头。”
陶绾连连点头。
只要解开嘴上的布条,她一喊,门外的小莲就能进来帮忙,到时候,起码自己的安全是保证了,更何况,小莲进来了,到时候要怎么样,还不是她说了算?
看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男人又继续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否则的话,我就再把你迷昏一次!我跟你说,孩子被迷多了对脑子可不好,我想你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傻子吧?”
陶绾又是一惊,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一回,显然老实了不少。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怀着孕的,但只要能保证孩子的安全,什么事都好说。
男人见陶绾这般乖巧,也就将她嘴上的布条解开,“乖乖的才对嘛,我也不想伤害你,更何况,我也不喜欢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陶绾的话,跟男人的后半句话几乎是异口同声。
话刚出口,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房间里也再度恢复寂静。
许久,还是男人率先打破了寂静,“我小的时候皮得很,几乎可以说是在山上长大,也跟一位老大夫学过点医术,虽然治病不太行,但把个喜脉还是可以的。”
陶绾抿着嘴,半晌,点了点头。
她曾经听一些赤脚大夫说起过,西北地区的医术并不发达,生病了都是自己上山试药,而喜脉又是众多脉象中最好摸的,既然眼前人说他跟人学过医术,这一点倒是不必怀疑。
男人说完那句话后,便不再吭声,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四周静悄悄一片,陶绾的手又被束缚在身后,没办法,她只好再次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倘若她方才没听错的话,眼前的男人说,他不喜欢女人?什么人可以这么直白地将自己的性取向说出来?陶绾突然有些好奇了。
男人双手叠在脑后,满不在乎地躺到床上,这才说道:“我叫谢亦,是谢家二少爷,也是这秦安城有名的采花贼,不过你放心,我喜欢的是男人,就是民间传说的断袖之癖。”
说到后面,谢亦的嘴角微挑,多了几分嘲讽。
陶绾的眉头也跟着动了动,随即说话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一个断袖的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