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摸了摸鼻头,“这样也未必不好啊,连咱们自己人都不知道的事,难道公子还担心会外泄吗?”
唐棣的嘴唇动了动,撩开车帘,刚想说什么,马车内的女人突然动了动。
“唔唔……”女人扬了扬下巴,示意唐棣把她嘴里的布条挪开。
方哲看向唐棣,“公子?”
这荒郊野岭的,倒也不怕女人能跑到什么地方,只是若是布条挪开,女人大喊大叫的话,他们这一路的心思,不都白费了吗?
“给她挪开吧,她若真想毁了咱们的心思,即便布条在她嘴里,她也一样有办法办到。”唐棣轻声说道。
方哲思索片刻,走入车内,扯开了女人嘴里的布条。
布条被扯开,女人这才吁了一口气,抬起眉角扫了唐棣一眼,“不愧是汴梁王,行事果敢,算你是条汉子!”
唐棣听到这话,眉眼弯了弯,“秦姑娘说笑了,您是杀手榜上赫赫有名的女杀手,本王再果敢,又怎及你半分?若非是本王提前收到消息,恐怕在马场的时候,就已经死在你手里了。”
提起这事,唐棣的思绪不禁又飘回汴梁城内。
若没有陶绾那阴差阳错的提醒,恐怕自己在马场赛马的时候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吧?如此说起来,自己和陶绾的缘分,算不算很深?
见唐棣不吭声嘴角却微微上扬,女人显然误会了他的用意,脸色不太好看。
她往旁边淬了一口,“我呸,你别以为查出了我的底细,就能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我秦沫儿可不像你这种背信弃义、冷漠无情的混蛋,我是不会干出卖雇主的事的!”
唐棣一脸无辜,他怎么就背信弃义冷漠无情了?他突然又想起陶绾骂自己的那些话,难不成,在女人的眼里,自己就自动被划分到坏男人那一类了?
想归想,唐棣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突然咧开嘴笑了一下,“你会不会说出背后雇主的事我是不知道,不过秦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若是不与本王合作,你连活着走出这个树林的机会都没有。”
此话一出口,秦沫儿显然便沉默了。
唐棣说的话毋庸置疑,那是她亲眼看见的,也是她一路上没有出声惊动她人的原因,她嘴里的布条只是象征性塞着,随便使点小法子,就能将布条弄掉,可是她每次想要出声的时候,脑子里就情不自禁闪过那天晚上的画面。
她永远忘不掉,在唐棣提出要找个女人的尸首代替她挂在城门上那晚的情景,她站在城门对面的青楼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伙、自己的心上人,一刀划过她的脖颈,再拎着那个血淋淋的脑袋和身体离开。
她丝毫不怀疑唐棣的话,只要她现身,那些人必定会以同样的方式,杀自己千遍,甚至万遍。
见她不说话,唐棣的嘴角扬了扬,“秦姑娘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本王相信秦姑娘只是一时放不下曾经的手足情义,没关系,从汴梁到京城还有两天的路程,秦姑娘大可以慢慢想。”
秦沫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头,不再说话。
唐棣见状,也没有逼问的意思,只是转身,下了马车,朝周围的侍卫喊道:“兄弟们收拾收拾,咱们准备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