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娆瞥了婢女一眼,眼珠子忍不住往上翻了翻,“人家的婢女那么伶俐,怎么我的婢女就蠢得可笑呢?方才那个女人不也说了嘛?唐婉过几日就要出嫁,她出来就是为了给唐婉买首饰的,倘若唐婉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觉得到时候那场婚礼,就不会发生点什么?”
婢女的眼睛一亮,“八姨太,您的意思是……”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成风,倘若真的没什么事,唐婉为何要躲起来见人?还有那日,我可都看见了,宫里的太医都快把唐府的大门踏破了。”余娆扬了扬下巴,嘴角微翘,只是这份笑意,看在他人的眼底,却满是恶毒,“唐府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这个热闹,我们怎么可以不凑?”
另一边,汴梁王府内。
唐棣倚在雕花木椅下,阖眸假寐,耷拉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把手,在他不远处,是低着脑袋向他汇报情况的老白。
“……夫人说出那番话后,二姨太便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夫人见她不吭声,便走了。”
话音落,唐棣耷拉在把手上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余娆啊……”
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唐婉还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闹着要与自己成亲,这一眨眼的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连唐婉也……
想到这,唐棣不由得又有些懊恼。
他晃了晃脑袋,抬眸看向老白,“舅母如今在何处?”
老白朝唐棣拱了拱手,“夫人和二姨太分开后便带着玉藻去了‘鎏苏阁’,现在夫人还在鎏苏阁内挑选镯子,一时半会估计还回不来。”
听到老白这么说,唐棣又陷入了沉默。
见唐棣不吭声,老白误以为他还惦记着唐夫人和余娆的事,不由得有些发憷。
他往前挪了几步,压低着嗓音问道:“公子,你如今是怎么想的?要不,我去把夫人接回来……”
“接?为何要接回来?”唐棣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人人都说唐婉死了,唐夫人受了刺激,如今舅母这么一闹,非但破了流言,也为三天后的喜宴做了铺垫,你接回来,那舅母方才不就白闹了?”
老白低头,思索片刻,也没能从这话挑出什么毛病来。
有什么毛病?没毛病啊!
……
“休息了那么几天,已经没毛病了,不过最近这几天,还是先不要操劳过度的好,毕竟她的身子原本就不适合太过劳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举着手里的片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这么说道。
梁冰在一旁听着,高兴得险些眼泪鼻涕都跟着流了出来,“没事了,没事了,好起来就好,我特么还,还以为……”
话说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什么,居然失了声,只顾着捂嘴呜咽,以至于医生看向两人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
也难怪医生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梁冰这个行为让人看起来,简直就如同是一对拉拉一同来医院看病,其中一个得了癌症又治好了一般。
想到这,陶绾不由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