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翠嫂子没出来,是她两岁的儿子推门对着石头笑了。
“狗蛋,叫叔。”
狗蛋咧嘴乐,哈喇子把胸前的衣服都弄湿了。
喜鹊捏了捏狗蛋的脸,真软和。
“是喜鹊来了,进来吧。”
石头把狗蛋抱起来,夫妻俩进了屋,一进屋,喜鹊才瞪大了眼。
“翠嫂子,你这是怎么弄的?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翠嫂子这会儿正在缝衣服,脸上青紫一片,脖子手臂还有抓痕,隐隐透出血丝。
“嫂子,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严重啊?抹药了没有?”
“没事儿,这叫什么严重,还用得着抹药,你俩坐。”
石头也问道:“嫂子,咋回事啊?大牛哥呢?他咋没在家?下地了。”
翠嫂子把衣服叠好,重重的摔在一旁,说道:“下什么地,让他爹娘叫过去了。”
“这是又咋了?”
石头可知道,大牛哥的爹娘有多难缠,恨不得把大牛夫妻俩榨干才好。
“早上不是在河边洗衣服吗?老二媳妇成心和我呛呛,我俩就打了起来。说起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算个事儿,可那老两口偏心眼儿啊,把大牛叫过去就一顿骂。”
随后又说道:“其实他们更想骂的是我,可我压根就没过去。这倒好,把大牛叫过去,从上午到这会儿都不放人回来。”
“咋的,还留大牛哥吃饭啊?”
翠嫂子冷哼一声,“想得美,我们一家三口,哪吃得上他们一口东西。也就这实心眼儿的大牛什么都不计较,算了,不说了,说出去还当我们有多不孝呢。”
大牛家的事儿,喜鹊可不清楚。
“照我说,大牛哥过去应该把二牛揍一顿。弟媳妇和嫂子动手,还有理了,不能打女的,那打她男人一顿总可以吧?”
石头一笑,“我觉得也成。”
翠嫂子也笑了,“喜鹊你说的倒容易,要真动了那金疙瘩,老两口敢死我家门口来,我们两口子也就甭做人了。”
偏心眼儿的老人哪村都有,喜鹊也不是没见过。
可现在有个孝字压在头上,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事情没落在自已身上,怎么说都可以,如果真遇上这样的爹娘,做小辈的还能咋办。
这也是当初李老爹乐意宋家的原因之一,就一个儿子,没得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