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钟表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错觉,以为是水滴声。
……
SaberAlter的薄唇细细叹息,夹着非常细微的淡淡醉香。
她的目光又变得冷淡了些许,仿佛冰柜里薄薄的冰霜,令人手指冻得发痛,但不致命。
直到现在,她才和白林眼神对视,说:
“所以你还不准备出发吗?”
“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我有Rider职阶的能力,我骑上的交通工具能提高几倍功率,不到半小时就能去支援小黑岩了。”
“就算是这样——你要在我的私人领地停留到什么时候?!”
梆!
她已经很大程度控制了手腕的力量,捶打桌面,也只有酒杯内的液面晃动了一阵。
她愿意把吧台桌——这么占地方的、不适合作为家具的桌子放在卧室里,说明她很喜欢这张桌子。有时候,光滑的桌面上可能会留有划痕,但只要有魔力就能轻易修补,但要是整个都给砸碎,那不如去新宿区的其他酒吧里找一个全新的。显然那种事情很麻烦,她的理智不允许那样做。
言归正传,就在SaberAlter准备入睡休息时,白林突然带着写有出击指令的纸条闯进房间,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和她侃侃而谈。若不是这个话题对同盟也挺重要,在白林闯进来的那一刻,她就会拔剑释放魔力把白林给吹飞出去。
稍微懂点事的人,在SaberAlter用披风遮盖身体的时候就该走出房间,等她换好衣服再进去谈事。女士穿衣,暗示她不欢迎外来者,需要一层隔阂给自己提供安全感,或不想和对方近距离接触,就像捡起垃圾之前要戴上手套,总而言之都是“希望你保持距离”的意思。但白林的脸皮还是出乎意料的厚,SaberAlter没有请他出去,他就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就坐在这里和她说起了正事。
白林非但没有趁现在挽回SaberAlter的好感度,反倒是模仿黑贞的口气,挑衅着说:
“为什么要着急赶我走呢?该不会你打算偷偷做些什么不方便见光的事情吧?”
“你要是嫌舌头太长,我不介意亲手帮你切掉一段。”
“哈哈哈,其实好几次战斗,我的舌头都被打断了,幸亏我是召唤师,恢复很快,就算你切了也会很快长回来的。”
“到底是在装傻还是听不懂……”
“我会保密的啦,毕竟每个人都要满足三大欲望不是么,食欲,睡眠欲,还差什么欲来着?不如说,我不介意帮你解决三欲呢,反正还有不少时间嘛,嘻嘻嘻嘻嘻”
——哐砰!
与白林生活在不同时代的SaberAlter瞬间勃然大怒,手指还没有施力的动作,魔力如变魔术的烟雾般涌涌升起,杯子炸裂,玻璃碎片与液体洒得遍地都是。
SaberAlter伸手一掏,黑色雾气状的魔力还未凝聚成剑的形状,白林的皮肤汗毛就为那极度的灼热与锐气而不禁竖起,连心脏都差点骤停了。
SaberAlter死死瞪着白林,一字一句说:
“召唤师白林,你要骂我冷血或卑鄙,都无所谓,因为染上黑色的我确实是个恶徒,骂名是理所当得的结果,我可以容忍你的侮辱,但你要敢质疑我的品行糜烂,把我当作你用言语发泄肉欲的工具,我的剑会让你明白界限何在!”
“冷静点啊,你这么大动肝火,可不像一个淑女哟。”
白林依旧保持着悠然的态度,像个正在调戏青涩少女的醉酒大叔,带着戏谑的表情。
其实心里很久没有这么惶惶不安了,因为玻璃杯碎片都被SaberAlter的魔力雾气给熔化了,这是只有战斗状态下才会释放的致命魔力。不过如今的白林很擅长表情管理,只是左眼眉毛稍微抬一抬,嘴唇停滞在一个坏笑的形状,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脑袋将要被割下。
忽然,白林说了一句意料之外的台词: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只是忽然感觉很有趣啊,你相信命令是真的,却不想出手;我怀疑命令是假的,却打算亲自去一趟。我们猜不到对方的想法,这个时候最适合玩一些‘猜不到结果’的游戏来缓和气氛啦。”
“说人话。”